没了外人,张俊超阴测测道:“争强好胜而已,只是可惜了那匹好马...”
“闭嘴!你要是能做到他这样,别说一匹马了,老子举荐你做万夫长都没问题!”
“还有,如果你还想活着,就别在打他们的注意,这种人,不是你我可以撩拨的!”
张俊超忍下一口气,重重点头。
斜阳道上,两侧是茂密芦苇从,和中原的芦苇不一样,可能是水土气候的原因,南疆的这种芦苇长的能有两人多高。
松松茸茸,清碧翠蔓。如果不是两军交战的原因,这种如小家碧玉般的风景着实值得徜徉一观。
身前十丈外便是官道了,杨孟君四人藏在芦苇荡中悠闲的吃着干粮。
“三弟四弟,一夜没睡了,抓紧时间休息一会儿。”
听着杨孟君关切的声音,李青对着水壶狠灌一气,道:“想必韶国残军还有些时候才能路过这里,大哥你也歇歇。这一晚上,就你和扶苏最是劳累。”
没有矫作什么,杨孟君靠着半卧在地上的白雪,缓缓闭上眼睛,感受着和煦暖风,道:“都歇歇...”
斜阳古道,最美是斜阳。
日落时分,昏黄的太阳好似就在眼前,夕阳透过云彩无力的照耀在地上。远方群山倒影,峰峦叠嶂,一副以寂寥为主的水墨画赫然展现在众人眼前。
一缕清风叫醒了熟睡的杨孟君。睁开眼睛打量一番天色,见南宫扶苏已经坦然而座,带着笑意看向自己。
两位义弟还在酣睡,不忍惊醒他们,杨孟君低声问道:“扶苏,现在啥时候了?”
“日落时分。”
哦了一声算是回应,揉了揉面颊,道:“放弃韶州大好基业,跟着我来这里,不后悔么?”
南宫扶苏嗤笑道:“有什么后悔的?在家里平时领着数百甲士对一些劫径山贼举起长戟,有什么意思?一不能上报国家,二不能下安黎庶,岂是男儿所为?”
“与其问我是否后悔,倒不如问问他们俩是否后悔。”
杨孟君无奈一笑,压底嗓音道:“不瞒你说,我总觉得我这两个兄弟怪怪的...”
“怪?依我看啊,你们兄弟四个都是怪人!一个杨家后人,一个杀人如麻的读书人,一个耍剑的世家子弟,一个不惧生死的冷淡男子...”
讪笑一声,杨孟君不再去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远处旌旗闪动,东倒西歪溃不成形。杨孟君神色一震,“来了!”
连忙叫醒两位兄弟,四人按住兵器,趴在芦苇荡中,透过缝隙仔细观察起来。
看准一面上绣黑熊头像的大旗,杨孟君低声道:“看到那面大旗没?应该就是沙格骨的帅旗了,怎么打?”
韶国大部分都是原南诏国组成,不管是民俗还是行军风格,都充满了南诏的特色。中原诸国,出征大将的旗帜一般都是绣着他们的姓,而韶国却是绣着信仰。
南宫扶苏道:“既然是刺杀,那就一击毙其命,瞬息远扬。千万别让敌军对咱们形成包围之势,虽然对方是败军,可也有数万之众...”
深呼吸一口,道:“三弟,你和扶苏一起打头阵,自南到北杀出一条路来。四弟,咱俩一起行动,你掩护,我直取敌帅首级!”
这一日深夜,当杨孟君再次回到唐军大营时,一身甲胄早已不知去向,青衫猎猎,满头黑发飘动不休,红漓如同从血海中捞出来的一般,手里提着一个硕大人头...
十万征南军,怔怔的看着这个年轻人一步一血印的步入中军大帐,刘涛东方玄机率数十位千夫长以上武将亲自出帐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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