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如此坦然,大柱国自信满满,满堂文武也各自饮下一杯酒。
江湖中有“踢馆”一说,如今白玉京于重阳祭孤身创城,何尝不是另一种形式的“踢馆”?
但整个临安城,除了杨孟君以外,谁能挡住这位孤鸿剑客?
徐瑾辰仰头灌了一口酒,压下腹中躁动的血气。
王熠宁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有杨孟君在此就行,你我何必忧愁?”
王熠宁的淡定实在远超众人想象,按理说,昔日古阳四子,左良玉武艺差一点就算了,当年杨孟君独闯武试,最后决战关头可是徐瑾辰王熠宁两人共同相抗啊!今日徐瑾辰虽败犹荣,敌过不就是敌不过,最少拔剑而出了不是?而王熠宁呢?全程观战,一言未发。
这般作为,实在太过于落人诟病。
徐瑾辰盘坐在席位上,眉头紧皱。
徐仁寿上前蹲在他身边,枯瘦的老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能撑的住么?”
徐瑾辰轻咳一声,眼神却是一反常态的神采奕奕,“说撑的住是逞强,白玉京那一剑,摧毁的不仅是躯体,更是神意。”
徐仁寿似懂非懂道:“你就说有没有事儿?”
徐瑾辰缓缓点头,“还是有的。”
徐仁寿站起身子,拂须长叹,继而转身对着李毅双膝跪地,“老臣恳请陛下,请天青谷柴谷主为吾孙诊治。”
李毅抬手示意他站起来,“徐将军为国尽忠,自当如此,朕答应你,只要朕一息尚存,就不容徐将军有任何闪失!”
“谢陛下!”
徐仁寿心思万千地再次回到徐瑾辰身旁,见他又要端杯而饮,不禁挡住道:“少喝点!”
徐瑾辰苦笑道:“爷爷,我自己的身体我心知肚明,我们征战沙场的,每天不吐几口血对得起自己的身份?放心就是,没一点问题。”
王鹤适时接话道:“徐大人,你就别瞎操心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你我何必纠结?”
徐仁寿横眉以对,“受伤的又不是你孙儿,少说风凉话!”
王鹤轻轻放下酒杯,“王熠宁!挺枪助大柱国一臂之力!”
王熠宁重重抱拳,“吾愿往!”
可惜啊,时不遂人愿,王熠宁挺枪而出,半个时辰都不到,便重重砸在王鹤身边,嘴角淌出一缕血丝。
王鹤眉头一挑,“败了?”
王熠宁没有多说什么,擦了擦嘴角,盘膝而坐恢复气息。
李毅抿了口酒,“现在开始,除了大柱国以外,谁都不可与白玉京争锋!不要给大柱国徒增麻烦。”
在李毅看来,能匹敌白玉京的只有手握阳春的杨孟君!
李毅望向场内济济一堂的学子,对着身旁东方玄机问道:“东方爱卿,既然关内豪族欲坐收渔翁之利,那我朝是否可以主动攻伐之?先定长安,再平洛阳?”
东方玄机眸子猛然一亮,“也不是不可!只不过微臣怀疑关内诸族和北辽来往密切,底蕴不止我们了解的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