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孟君一瞬间便打量好了这老头的气质,心里粗略估计眼前老人应该不下古稀之年,应该就是那位大长老了。
杨孟君往后退一步,躬身作揖道:“后生晚辈杨孟君,见过大长老。”
这老人呵呵一笑,指了指黄花梨椅子道:“坐吧,不用拘谨。”
见老人先坐在主位上,杨孟君才好整以暇地坐下。
“你就是杨孟君吧?这幅画挂在这里也差不多有两百年了,你认得?”
杨孟君心里一惊,回道:“真品倒是头一次见,不过这幅青鸾图的赝品见的次数却不少。”
老人毫不在意地笑了笑,“你来此的用意我以知晓一些,初言那孩子应该没有给你详细介绍老夫的身份吧?”
杨孟君皱了下眉头,“前辈不是墨家大长老么?”
“是,但也不是。老夫乃长老会前代大长老,并非此代大长老。现在的墨家大长老是老夫侄子。”
听老人如此说,杨孟君瞬间理清楚了其中关系,原来这人才是墨家真正的“幕后家主”。
老人继续好整以暇地给他解惑,“以墨家的规矩,他们那些小辈称老夫为供奉大长老。”
原来如此。
互相知道了对方身份,杨孟君心里除了对眼前老者有些崇敬之意外,并无太多杂念。像供奉大长老这种“老而不死是为贼”的人物,杨孟君又不是打交道了。而且到了他们这种年龄,也少有倚老卖老者,更多的是心境上的淡然,不起波澜,不生杂草,有的只是超乎常理的冷静。
“敢问大长老叫晚辈来此有何用意?”
杨孟君这话倒也不卑不亢,墨家也算是江湖门派,江湖中年轻者称呼年长者用“前辈”,自称就是“晚辈”了。若眼前老人乃一介老儒生,则是需用儒家那一套。
老人笑眯眯地说道:“找你来叙叙旧,信么?”
杨孟君回以一笑,直接摇头,其意再明显不过。
老人哈哈一笑,“你倒是有趣,初言初灵那两个小家伙,看到我就跟看到鬼一样,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你倒好,直接就拂了老夫脸面。”
杨孟君抖了抖面皮,推磨道:“敬畏祖宗是唐人刻在骨子里的习惯,前辈又不姓杨,晚辈又有何惧?更何况在下此来主要还是和墨家谈生意,不管是谁跟在下谈,大家都站在公平的立场上,才能谈下去嘛。”
这话何止一语双关?杨孟君先是自称晚辈,则是提醒眼前老人有话咱们可以慢慢说,但别仗着年纪大。之后自称在下,则是表明自己心里并不是很在乎你这个墨家供奉大长老的称号。最后说起生意,更表明了自己的心态,买卖不成仁义在嘛,你不必用年纪和身份压我,我也不会占你墨家便宜。
墨一明终于打心眼里开始正视眼前这个年轻人了。老人悄然放下茶杯,一手拂须,眼神中充满了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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