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看见走出看守所大门的张雅兰,“哎哟”叫了一声,急忙跑过去,小心地扶着她,“小姐,小姐,怎么就打成这样了呀!”她小心把张雅兰扶上了车。
张乃仁坐在车里,看见女儿一身的伤,心中的激愤和痛苦难以克制,连眼睛都红了。他真想把叶公瑾那家伙骂一顿!
张雅兰一看见父亲,就哭了起来,“爸爸,我好疼呀!”
张乃仁拉着女儿的手,说:“好女儿,不要哭,不要哭,有话,咱们回家说去。”
11-7
回到家里,张乃仁一个学医的老朋友已经等在家里了。
他和保姆一起,把张雅兰送进卧室,并给她治伤。
一个小时后,这个学医的老朋友从卧室里出来时,眼睛也是红红的,不住用手点着自己的胸口,说:“乃仁兄,我这里痛啊,真是痛死我了!那么好的姑娘,花骨朵似的,给打成那个样子,真是禽兽不如呀!你去看看她吧。”
张乃仁进了女儿的卧室,坐在她的床边,眼睛红红地看着她。
张雅兰脸上的红肿还未全消,嘴唇也肿胀着。脸上的鞭痕还在,放在被子外面的手臂上,更是鞭痕累累,清晰可见。身上的鞭痕更是不用说了。
他拉着女儿的手,还是说不出话来。
女儿已经哭了起来。旁边的保姆忙不迭地给她擦眼泪。
女儿说:“爸爸,他们好狠呀,快要打死我了!我疼得睡不着觉,就盼着你来救我。他们给我吃的是什么饭呀,猪狗都不吃!那个女特务,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凶恶极了,打我打得可重了!我真恨不得拿一把枪,一枪打死她!爸爸,你一定要跟他们算帐,我不能让他们白打呀!”
张乃仁心里痛不可忍,还是说不出话来。
他后来打听了一下,女儿说的那个“女特务”,叫左少卿,在保密局里,以脾气暴戾凶狠著称。
11-8
第二天,张乃仁在紫月咖啡馆里见到杜自远时,眼睛仍然是红红的。
他一夜没有睡好,脸上还有一些浮肿。
自从上次在“富春江”饭店见面,因为特务盯梢而被打断后,他们对见面的方法做了一点改变。
杜自远给他提了一个建议,建议他每次出门后,在半路上先进一家娼家,然后从后门出来,再到见面地点。保密局对下属的特务有严格规定,不得进入风艳场所。特务们只会在娼家门外等候。
杜自远笑着说:“您要是不怕麻烦,回去的时候,仍从后门进入娼家,再从前门出来,然后再回家。这样就更没有问题了。”
那时,张乃仁哈哈地笑着,用手指点着他说:“杜先生研究得可真透彻。”
今天,是他们第三次见面,继续商谈军火交易的数量和价格。
杜自远在桌边坐下来,很关切地看着他,“张先生,您今天的脸色很不好,出什么事了吗?”
张乃仁目光严厉地瞪着他,“杜先生,你可能想不到,不知道为什么,我女儿被捕,还被折磨得不成样子!我一想起这事,心里就恨得不得了!”
杜自远明白了,张雅兰一定是被打得不轻。他心里非常抱歉。没想到高茂林被捕,竟会波及到张雅兰身上。
面对张乃仁通红的眼睛,杜自远心里,也有稍感安慰的地方。
张伯为已经告诉他,张雅兰在保密局的严刑审问下,十分坚强。她虽然遭了罪,却洗去了身上的疑点。
这个时候,他隐然想到,或许可以由张雅兰接替高茂林的工作。
在国防部里,他再也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
杜自远轻声说:“张先生,希望您女儿能尽快恢复健康。那么,我们今天还要继续商谈那个生意吗?”
张乃仁向他点点头,“杜先生,我已经拿定主意了,我愿意和你做成这笔生意。价格上,也好商量。”他说话时的语气十分严肃。
杜自远隔着桌子握住他的手,“张先生,谢谢,希望我们顺利成交。”
但是,相信看官们也明白,天下的事,哪有那么顺利的。
因为右少卿闲来无事,又重新捡起了军火案。
11-9
杜自远和张乃仁分手,回到敬业银行里,已经是下午两点多钟了。
他在银行大厅里看了看,一切都很正常。柜台里的员工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柜台外有几名客户在办理业务。他直接去了自己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