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公瑾也疑惑地看着他,等待他说下去。
黄枫林又说:“我给他包扎伤口的时候,曾想把皮包拿下来,但他不肯松手。夜里睡觉的时候,他放没放下来,我不清楚。但今天上午,那个皮包就放在沙发边上,他没有再抓在手里。左少卿还检查过那个皮包。可是,他妈的,皮包里什么也没有呀!”
叶公瑾轻轻地说:“也许,那个赵广文已经把那个东西拿出来了,会吗?”
黄枫林瞪大了眼睛,定定地看着叶公瑾,“也许……也许是在夜里,也许……是今天早上,我出去打电话的时候,他已经把什么东西拿了出来,藏在……沙发里,或者……其他什么地方……会吗?”
叶公瑾不动声色地点点头,“有这个可能!”
黄枫林一下子站起来,“我要打个电话,让他们去找一找,也许真的有什么东西!”
他迅速地走到桌边,抄起电话,给住在许府巷招待所的手下打了一个电话。叫他们赶快到他家里去。
他说:“就在里屋,以沙发为中心,好好找一找,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特殊的东西。他妈的,我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一定是个很特殊的东西!你们快去,赶快去找!”他对着电话喊道。
黄枫林并没有想到,他打电话的这个时候,他家的门外,已经有了动静。
12-32
李林和另外一个人,这个时候,已经悄悄到了南福巷九号。
南福巷里路灯昏暗,无人行走。风从巷道里缓缓吹过,带来一点清凉,也带来远处的车声,让人心里不安。
李林前后观望一会儿,让那个人在院外望风,自己悄悄地溜进了九号院,沿着甬道无声前行。这个地方,他已熟门熟路。
他首先看见十一号房间里黑着灯。他无声地走到门前,立刻看清门上挂着锁。
他心里很庆幸,这就是说,屋里没有人。他从口袋里取出螺丝刀,只一下,就撬开门锁扣链,然后无声地潜入屋里。
李林进屋时,并没有发现他身后的高墙上,此时正俯卧着一个黑影,静静地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此时,左少卿俯卧在墙头上,猜想这个人一定是来寻找汇票的。那么,他就应该是自己人了。她俯卧在墙头上,没有动,只是观察着。
李林进了屋,不敢开灯,取出一支小电筒,四处照着。
他判断,如果赵广文把汇票藏在什么地方,就应该是里屋,并且是在沙发周围。他受了那么重的伤,不可能离得太远。他进入里屋,先在沙发上寻找。
但是,他在沙发上摸遍了,什么也没有发现。垫子下面,扶手缝里,都没有。
他把手伸到沙发底下。沙发底下可以摸到弹簧,但还是什么也没有摸到。
他索性将沙发翻过来,用手电照着,仔细察看。那不是小东西,约有书本那么大,不可能躲过他的眼睛。李林的头上开始出汗。
沙发背的后面钉着一层布,没有被拆开过的痕迹。但他仍不甘心,用刀划开了布,把手伸进去摸,但一无所获。
李林的心里不由焦躁起来。他再次用手电照看这个沙发,终于确认,东西不可能在沙发里。他想,只有扩大搜索范围了。
他用手电照着,四处搜索。茶几上面和下面,椅子底下。床铺上,枕头下面,被子里面,褥子下面,床底下也仔细地摸过看过,没有!然后是柜子里面。
他把柜子里面的东西扔了一地。这个时候,他就什么也不顾了。
还有柜子的顶上和底下,都仔细地摸过,仍然没有找到。这个房间并不大,东西也不多,再没有其他可藏东西的地方了。
李林四面望着,已经开始考虑到外屋去找了。
这个时候,他隐约听见院外的街道上,有人在呼喊:“三儿哎,三儿哎,快回家了,都什么时候了,快回家了!”
这是外面望风的人发出的警报,说明有人回来了。
李林心里极其懊恼。东西还没有找到!他一边继续寻找,一边向后窗退去。
12-33
在昏暗的南福巷里,黄枫林手下的两个特务,正悄悄走来。
他们并不知道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事,一边小声说着话,一边走进九号院。
其中一个,从口袋里取出钥匙准备开门。他一摸到门锁,吓了一跳,立刻退后一步,从怀里掏出手枪。另一个也掏出枪,对准房门。
他们注意地听了听,屋里没有动静。其中一个,慢慢走上前,轻轻地推开门,一边观察着,一边慢慢地走进去。
屋里黑暗、静谧,如张开的虎口,藏着令人恐怖的危险。
墙头上的左少卿缓缓欠起身来,并从腰间拔出匕首。她为屋里的人担心,准备随时跳下去支援他。
黄枫林手下的两个特务,举着手枪,互相掩护着,悄然走进外屋。
他们停下来倾听,里屋一点动静也没有。一个人走到门边,用手枪指向门里。另一个人轻轻推开房门。里屋仍然没有动静,但黑暗中似乎藏着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