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显然在商讨一些极端秘密的事。
她命令监视的弟兄做好记录,随时报告。
她独自坐在自己的包间里,静静地考虑这个情况。
她看得出来,军队内部有异常动向,并且超过了她的想像。她很想将这个情况告诉杜自远。但到现在为止,她还没有和杜自远建立起正常的联系。
想到这里,她也有些焦虑起来。
16-6
正在这时,梅斯却鬼似的,悄无声息地走进她的包间。
他面带微笑,眼神里却藏着狡猾,看着左少卿。
左少卿心中警惕。但还是站起来,和他握手,并请他在桌边坐下。
梅斯笑着说:“少组长,就这么干坐着吗?咱们应该一起喝一杯才好。”
左少卿盯了梅斯一眼,出门吩咐侍者拿一瓶葡萄酒,上几个凉菜。
十几分钟后,酒和菜都已经上齐。
梅斯亲自开了酒瓶,在两个高脚杯里斟上了酒。
他笑着说:“上次,我在这里和你见面时,曾经说过一件事,就是侯连海的事。我们一直在努力请贵国政府释放侯连海。现在,这件事终于快促成了。所以,想和少组长喝一杯,一起庆祝一下。”
梅斯和左少卿碰了一下酒杯,抿了一口酒。
梅斯放下酒杯说:“我听说,这件事现在到了你手里。我想问一下,少组长要办这个事,是个什么意见呀?”
左少卿心里充满了疑问。两个月前,从她开始接手侯连海的监管工作起,她就对这个侯连海充满了疑问。
她一直没有弄清楚,这个侯连海到底有什么事,竟如此受到各方面的重视!
虽然她从侯连海和王振清的谈话录音里,听出一些端倪。那只能说明侯连海对政府不满,尤其对蒋委员长有异心。
但他这么一个已经退役的少将,又能怎么样呢?她一时还是看不出来。
左少卿想到这里,就笑着说:“梅斯先生,我想问一下,你为什么对这个侯连海如此关心?可以跟我解释一下吗?”
梅斯狡黠地看着她,“我们美国政府,一向是讲民主,讲人权的,我们反对一切违反民主和人权的事情……”
左少卿一挥手,“梅斯先生,你如果不愿意告诉我实话,就算了。请不要说这些没油盐的话吧,我会起鸡皮疙瘩。请你直说,你想干什么!”
梅斯也笑了起来,“确实,这样更合我的脾气。我的想法是这样,请你,在起草这个报告的时候,建议释放侯连海先生。如能这样,我将不胜感激。”
左少卿一摇头,“那么,梅斯先生,你就算是找错人了。我并不起决定作用。我的上面还有处长叶公瑾,叶处长上面还有毛局长。最后是毛局长做决定。”
“当然,当然,一般地来说,确实如此。但这一次,略有一点不同。”
梅斯诡谲地看着她,笑着说:“目前呢,由于种种原因,我不能跟你说得太细,贵局的毛局长不会否决叶处长的建议。同样,也由于种种原因,叶处长不会否决你的建议。因此,少组长,你的建议就至关重要了。”
“梅斯先生,我告诉你我的做法,我会先征求叶处长的意见,然后……”
“不不,少组长,”梅斯不住地摇着手,“我真的不建议你这么做。你只需提出释放侯连海的建议就可以了,这样最好。不知我是否说清楚了。”
左少卿目光尖锐地盯着他,心里判断他在背后究竟做了一些什么小动作。或许他已经和叶公瑾达成了协议,甚至和毛局长达成了协议,虽然这些可能性都不大。
她想到这里,还是摇了摇头,“对不起,梅斯先生,我只能按照我们的工作方法去做。对不起,我只能这样。”
16-7
这时,梅斯的目光已经变得尖锐起来,冷冷地盯着左少卿。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却又露出怀着恶意的笑脸,低声说:“少组长,其实我非常感激你。其实我一进门的时候,就应该向你表达我的谢意。你对那盘录音处理得非常好,真的非常好!”
左少卿顿时警觉起来。梅斯的意思,是他已经拿到了那盘录音。
这对她来说,就确确实实是一个大危险!
她说:“你说的处理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梅斯脸带微笑,却目光阴沉,轻声说:“少组长,我已经知道,你上交的是一盘复制带!另外,你非常聪明地抹掉了其中的几句话,那是非常关键的几句话!请不要打断我,让我把话说完。我们在这方面的科技水平是很高的。我们把被抹掉的几句话又恢复出来了!我再说一次,我们真的非常感谢你,你使侯先生减少了许多危险!我们知道,你是冒了很大的风险的!所以,我们会严密保管这盘录音带,决不会让它落在外人的手里!这一点,请你绝对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