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守明走回来，递给她几封信，说：“主子，您看看这些，是不是有些奇怪。这一封，通篇都是流水账，我怎么觉得，像密码呢？”
左少卿接过来，在椅子上坐下，说：“你去忙你的，我在这里看一看。”
左少卿坐在特检室里看信。她这一看就是二十分钟，一动不动。
这期间，从门卫室进来一个收发。他向里面的刘守明打了一个招呼，就搬起桌上的纸箱子走了。
左少卿慢慢地抬起头，透过门卫室与邮检室之间的窗户，看见这个收发抱着纸箱回到门卫室里。
他把箱子里的信拿出来，一边看着，一边放进墙边架子上不同的格子里。
最后，她看见他拿出那个大信封。左少卿目不转睛，注意地看着他。
那个收发看着手里的大信封摇摇头，随后就把那个信封扔进旁边的一个格子里。她猜想，那应该是保密局的格子。
过了大约十分钟，一辆汽车开进国防部大门。
门卫室里的收发看见了，连连向那辆汽车招手。汽车在门口停下，一个人下了车，和收发说话。
左少卿认出来，下车的这个人是保密局的门卫。
门卫室的收发回到屋里，从保密局的格子里拿出那个大信封，递给车上的人。然后挥着手，叫他走了。
22－5
一个小时后，这个大信封到了保密局主任秘书老潘的手里。
毛局长的信函一向是由他亲自开启的。
他看着这个大信封里的录音带，眼睛里非常疑惑。他很快找来一台录音机，自己先听了一下。还没有听完，他的脸色就变了。
他把这个录音，连同录音机一起搬进毛局长的办公室，并放给他听。
毛局长也没有听完，就勃然大怒，把手里的茶杯也摔到地上。
左少卿送出的这个录音，真的像炸弹一样，在保密局里爆炸。只不过，很多人没有听到声音罢了！
当那只倒霉的茶杯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响声时，老潘，潘其武着实被他吓了一跳。他第一次看见毛局长发这么大的火！
“混帐叶公瑾！混帐叶公瑾！”毛局长的脸色完全变了，眼睛里也冒出了火，“卑鄙小人叶公瑾！吃里爬外的叶公瑾！我绝不会饶了他！绝不会！”
看到毛局长发这么大的火，潘其武急忙向他摇着手，“局长，请息怒，请息怒。请再考虑一下。”
毛局长一声断喝，“还有什么可考虑的！”
潘其武从录音机上取下录音带，举到毛局长面前，“局长，请您细看，请您细看，这上面是手写的英文，写得很流利。再看这个日期的写法，是英美习惯。我们身边暗藏的敌人，没有这么写的。请您想想看。”
毛局长盯着他，“你的意思，这是美国人干的？”
潘其武有点犹豫了，“局长，是不是美国人干的，我不敢说。我的意思是说，您再考虑一下，是什么人要把这个东西送到这里来，他为什么要送来？请您想一下。”
毛局长盯着他，很长时间没有说话，目光严厉而凶狠。
最后，他终于说：“其武，我不管这是谁送来的，我都不在乎！这个录音里的内容，已经足够了！我特别生气的，就是这个叶公瑾！录音里提到的那个侯连海，一直就是我的心头大患，心头大患！难道他叶公瑾不知道！不明白！他却建议老子释放，恢复侯连海的人身自由！原来他在背后耍阴谋诡计！那个人是谁！是什么人！”
潘其武想了想，“听上去是个外国人，有口音。”
毛局长大声说：“是美国人！是美国人！你听不出来！老子听得出来！是美国政府在背后搞鬼！这件事的本质是什么！目的是什么！老子知道！他们的目标就是委员长，他们想把委员长赶走，把别人扶上台！老子知道！这就是颠覆！颠覆！”
潘其武也感到事态严重，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其武，”毛局长脸色阴沉地盯着他，“你负责，把这个叶公瑾盯起来，严密地盯起来！把他的情况彻底搞清楚。另外，查一下，这个外国人是谁，查清楚！”
“是，我这就去办。”潘其武急忙向外走。
“你回来！”毛局长低沉吼了一声。
潘其武急忙回头站住，注意地看着毛局长。
毛局长目光犀利，已充满了杀气，“其武，你负责，干掉他！干净利落地干掉他！”
潘其武紧张地看着他，“局长，您是指？”
毛局长严厉地说：“叶公瑾！这件事，你能做吗？”
潘其武已经看清毛局长那刀似的眼神。不管你是谁，面对这种眼神决不能犹豫！
他急忙点头说：“行，我负责！”
2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