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静地说：“我已经知道，第一三五团团长李福才被杀，就是你们两个人干的事！说一说吧，为什么要这么干！”
但是，这姐妹俩站得直直的，目光平静地注视着他，却一句话也不说。
“说呀！”叶公瑾愤怒地吼了起来，“你们到底是为什么！你们能干这种事，为什么就不能说出来！”
“处长，请你不要生气。”左少卿终于开口，“事情是我们干的！没错！至于原因，我们不想说。我只想告诉你，与工作无关！”
“你的意思是说，这是你们的私事！”叶公瑾瞪着左少卿说。
“是！”左少卿回答。
“枪杀国军军官，会是私事吗！军法处会等着你们！会判你们枪毙！这是私事吗！杀了人就不再是私事了！你们不说！叫我怎么办！送你们去军法处！”
“处长，”左少卿沉默片刻，继续说，“你怎么处罚，我们都认了。”
“右少！”叶公瑾转向右少卿，“你说不说！也想去军法处！”
右少卿目不转睛地看着叶公瑾，“处长，我更不会说！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这姐妹俩如此固执，让叶公瑾极其愤怒。他从未遇到过这种事。
他妈的，这姐妹俩到底是什么人呀！过去只有一个左少卿让他疑惑，现在连她的妹妹也让他疑惑了！她们到底是什么人！
赵明贵向他汇报的时候，曾经对他说了一句话，“处长，这是仇杀，是私刑！左少卿姐妹，和这个李福才，一定有深仇大恨！不是一般的仇恨！”
叶公瑾非常困惑。他知道共一党不会因私杀人！他们要杀谁，这个人一定有公愤！有民愤！他们才会杀人！杀完之后，一定会贴一个公告，说明杀这个人的理由！
但李福才不过是一个团长，一没有捕杀共一党分子，二没有在前线作战，给共一党造成重大伤亡！左少卿姐妹俩为什么要杀他，是因为有私仇吗！他想不出来！
他说要送她们去军法处，他知道这是气话。那么做只会成为他的麻烦！
他现在的麻烦已经够大的了！不久前，毛局长还在查他的经济情况！他现在不能再惹麻烦！但这两姐妹如此顽固，她们哪怕编一个瞎话，他也好处理一些呀！
叶公瑾一拍桌子，“我再问你们一遍，你们说不说！”
这姐妹俩却瞪着他，一句话也不说。
叶公瑾吼了起来，“关禁闭！关禁闭！老子不能枪毙你们！可以关你们的禁闭！”
31－1
许府巷原来就是保密局对违纪特务关禁闭的地方，禁闭室是现成的。
左少卿姐妹当天下午就被送进禁闭室！
但是，禁闭室已经许久没有关过人了。禁闭室里满是灰尘，两张木板床上光光的，连个被褥也没有。
负责禁闭室的军官带着几个士兵，慌慌张张地擦洗禁闭室的桌椅、床板和窗户，洒水清扫地面，最后才抱来干净的被褥。
左少卿姐妹俩一直站在旁边看着，看着他们慌慌张张地忙碌着。
最后，负责的军官说：“两位长官，条件就是这么一个条件了，我们也尽到力了，希望两位长官不要挑剔。也希望两位长官在这里呆的时间不会太久。”
军官这句话，着实让左少卿的心里紧张不安起来。
保密局禁闭违纪特务，是从来没有时限的！关多久，完全看下命令的长官什么时候想起来了，或者，气是不是消了！
叶公瑾可能不会忘，但他的气什么时候会消，却谁也不知道！
左少卿不能不想到，最近几天，她要从“槐树”手里，接收最后一批文件呀！
一想到这件事，左少卿心里顿时苦恼起来。
负责禁闭室的军官刚刚离开。禁闭室还悬浮着尘土，空气中还有消毒水的气味。
右少卿却已如一个刚刚获得解放的小女孩一样，张开双臂，尖声大笑着向姐姐扑过去，一下子就搂住她的脖子。
还未等她的笑声收尾，左少卿已经咬牙切齿地托肘、绞臂、反肩、拧腕，一下子就把妹妹按倒在床铺上，照着她的屁股狠狠地打了两巴掌。
右少卿“妈呀！妈呀！”尖声大叫起来，“姐呀，我错了，我知道错了！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妈呀，我的胳膊要断了！救命呀！”
左少卿扭住她的胳膊，按住她的背，恶狠狠地说：“臭丫头，不要命的臭丫头！老子叫你快点结束，快点结束，你偏不结束！你以为你是过娃娃家呀！到了那个时候还在耍你的小姐脾气！”
右少卿一个劲地告饶，“好姐，亲姐，饶了我吧！我真知道错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