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少卿回头看着他,“这么说,你是想请炎哥帮你走私?”
于志道快乐地笑起来,“你看,我有这么好的关系,干吗不利用起来呢。我这次来香一港之前,还特地拜访了炎哥的父亲。他父亲的名字叫向乾。”
“原来是这样呀。”左少卿点了点头,就没有再说话。
11-19
这时,有一条渡轮靠上港口。杨志开着车驶上渡轮。
半个小时后,渡轮在香一港岛湾仔靠岸。汽车很快就驶上了香一港著名的告士打道。
告士打道,是香一港岛上少数几条比较宽阔的柏油路。
告士打道北面临海,隔着维多利亚湾,与九龙半岛遥遥相望。告士打道的南边,则是一大片拥挤的楼房和低矮的住房。
那个拥挤的程度,几乎到了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地步。
如今的告士打道已经不临海了。那一片海后来都被填了起来,在这上面建起了高大宽敞的湾仔体育场。后来才有的华润中心、新鸿基中心,也建在这里。
至于告士打道的南侧,则建起了数不清的高楼大厦,在阳光下烨烨生辉。告士打道的过去和现在,已经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世界了。
于志道要去的“德利”渔行,就在这条沿海的告士打道上。
左少卿跟着于志道在告士打道上下了车。
虽然是在黑夜里,她仍然看见街道北侧的海里停满了大大小小的渔船。
一些幽灵般的渔火,隐约照亮渔船上的甲板和桅杆,在黑暗的夜里,如同鬼域。
她知道,湾仔的炎哥也是做走私生意的,用的就是这些渔船。
到了这个时候,左少卿还没有意识到这里有什么异常。
她感觉,这不过是一次为了谈生意的平常见面吧。
在黑暗中,一个年轻人无声地跑过来。他向于志道说:“是于老板?”
于志道点头说:“对,是我。”
“于老板请。我们炎哥在楼上等着您呢。”年轻人闪开身体,向前伸出手。
于志道笑着转向左少卿,拉起她的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胳膊弯上,然后向亮着几盏昏暗灯光的“德利”渔行走过去。
11-20
“德利”渔行是一座非常宽敞高大的大房子,在黑暗中看不清是什么样的结构。在昏暗的灯光下,一扇宽大的木门上开着一扇小门。
两个年轻人站在门口,看着走过来的于志道和左少卿,还有跟在后面提着皮包的杨志。
左少卿一进了门,就闻到满屋子的鱼腥气。
她观察后看出来,这座大房子,在白天是经营或者售卖鱼获的地方。湿漉漉的水泥地似乎刚刚冲洗过,还汪着水,在整个大房子里泛着阴凉的湿气。远处的墙边,还摞着数十个竹筐,似乎是用来装鱼的。一台乌黑的磅秤,静静地立在阴暗的墙边。
跟在他们身后的年轻人引着他们走上一道狭窄的楼梯。
木楼梯在他们的脚下吱吱作响。他们拐了两个弯,终于走到一扇门前。
年轻人推开门,对里面说:“炎哥,于老板来了。”
里面立刻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于老板,于老板,快快,请进来,请进来!”
左少卿跟着于志道进了门。她立刻看见从桌边站起一个个子不高,却十分强壮的人。他那张长方脸上虽然笑着,却透着一股冷峻的杀气。
左少卿注意到,在那张方桌边还坐着一个人,是一个瘦瘦的目光有些阴沉的人。
炎哥起身时,就有一种很镇人的气魄,说话时,嗓音更是洪亮。
他大声说:“于老板,快请过来,到这里坐。啊,这个,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家父介绍来的一个朋友,姓陈,陈荫堂。我应该叫他陈叔。陈叔,这位就是我跟你提起的于老板,也是家父的一个老朋友。哦,这位女士是……”
他有些惊讶地看着站在于志道旁边的左少卿。
于志道笑着说:“这位女士是我的朋友,最好的朋友。现在也可以算是我的智囊,她叫左少卿。左少,见过炎哥。”
其实,左少卿在听到炎哥介绍桌边的那个人时,心里就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