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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右少卿仍然坐在第三招待所的大堂里。
她看见魏铭水从招待所后门进来,盯了她一眼,又抬头看着墙上的挂钟对着手腕上的手表。她随即站起来,就向楼梯上走去。
魏铭水则不慌不忙地跟在她的后面,并且保持一小段距离。
到了三楼的三〇八号门前,右少卿轻轻敲了敲门。
房门立刻就开了,那个中年人曾绍勇站在门里,平静地看着她。
其实,他一眼就认出来,这个女人一定是右少卿!
他在香一港见过她的姐姐左少卿,并且和她打过交道。看到眼前这个女人和左少卿长得一模一样,还是让他有点惊讶。
这时,右少卿轻声问:“请问,一个从广州来的客人,是住在这里吗?”
曾绍武轻声说:“我就是,我就是从广州来的客人。”
右少卿闪开门,从她后面走上来的魏铭水无声地走进来。
右少卿跟着进来,随后关上门。
魏铭水和曾绍武面对面站着,互相注视着。
曾绍武微微地笑着,“请问,先生贵姓。”
“免贵,姓魏。”魏铭水不动声色地说。
“啊,魏铭水,魏组长。久仰。”曾绍武露出满脸的笑容,和魏铭水握手。
“那么,请问先生怎么称呼?”魏铭水谨慎地握着他的手,立刻问道。
曾绍武向他点点头,轻声说:“也免贵,在下姓曾,曾绍武,就是我。”
他微笑着转向右少卿,“魏先生,这位女士是……”
魏铭水指了一下,说:“右少卿,和我一起来的。”
曾绍武笑着说:“魏先生,右女士,您两位请坐。”
魏铭水说:“曾先生,你应该有东西交给我吧?还是先把东西给我,然后再说。”
曾绍武一点头,“也好。”
他转身打开壁橱,从里面拿出一只旧皮箱和一只帆布包,都放在桌子上。
他打开箱子,里面是一台崭新的美军军用电台和配件。
他又打开帆布包,里面是满满一包钞票,都是十元的大票。
他笑着说:“魏先生过一下目。电台是新的,全套的,都在里面了。经费是一万元。魏先生要细看一下吗?”
魏铭水说:“不用了。”随后就向右少卿点点头。
右少卿立刻合上箱子和帆布包,提到门口。
她先开了门,向外面看了一眼,随后轻轻敲了两下门。
对面的客房立刻打开门,刘溪站在门口看着她。
右少卿立刻提起箱子和帆布包递给他。刘溪接过去,很快就退回到房间里。
至此,右少卿轻轻关上门,回头看着魏铭水和曾绍武。
魏铭水向曾绍武露出笑容,向沙发伸出手,示意他请坐。
曾绍武也客气地伸出手,请魏铭水和右少卿先坐。曾绍武和魏铭水互相客气一番,都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右少卿则在桌边的椅子上坐下来。
这个时候,房间里就略略地有一点尴尬。三个人脸上都带着微笑,互相注视着。但眼神里都藏着警惕。他们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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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曾绍武更沉稳一些,他看着右少卿,先开了口,“右女士,右少卿,哎呀,我孤陋寡闻,倒没有想到,还有姓右的,我真是少见识。”
这时,右少卿也笑了,说:“其实,姓右的还是有的,曾先生可能没留心。往远里说,汉朝有一个大臣就叫右公弼。宋朝时,安州府管司法的官吏就叫右喜祥。往近里说,我们这里的武汉京剧团里,就有一位编剧老师姓右,叫右受成,很有名的。”
曾绍武哈哈地笑起来,“承教了,承教了。我还真的不知道有人姓右。还是右女士细心,知道有这么多姓右的。有意思,有意思。”
右少卿笑着说:“若是曾先生留心一下,或许也会遇到姓右的。”
曾绍武又笑着说:“刚才我听右女士的话,我听得出来,右女士对武汉的这个京剧团也挺留心的,想必也爱好京剧吧?”
右少卿说:“爱好不敢说,但小时候确实学过。”
右少卿这么说着的时候,心里隐隐的有些异常的感觉。
这个曾先生,或者知道她的经历,或者是有意确认她的身份。这倒是有点奇怪。
这时,一直眯着眼睛盯着曾绍武的魏铭水轻声说:“曾先生,这一路是否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