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起凶杀案更加诡异,死者的裤子被脱至膝盖,他的生一殖器却被人一刀割下,并且被塞进死者的嘴里。剧痛和失血过多,毫无疑问是这个人的死因。
这个案子似乎更像是报复杀人。做案能做到这个程度,似乎也不像是一个人所为!
葛处长的第一个感觉是,这个人生前可能祸害了别人的妻子或女儿,所以才遭人如此严厉报复!那么,这可能是一桩报复杀人案。他这样想。
三起凶杀案,一个为谋财而害命,一个死因不明,第三个却像是遭人报复而死。那些在现场勘查的警察都认为是刑事案。
但在葛处长的眼睛里,却绝不可能看成是刑事案!三起凶杀案,几乎是同时发生,距离如此之近,他不相信这是简单的刑事案!
对这三起凶杀案的侦察工作几乎立刻就开始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葛处长接到进一步的报告,这三个人的共同点是,身份不明。再进一步说,他们都不是本地人。
死于巷口的中年人住在武汉商业局第三招待所,从他的旅馆登记和身上找到的车票来看,他是从广州来。登记显示,他叫曾绍武。
但是,葛处长经向广州方面了解,广州并没有这个人的任何情况或记录。
而死于小巷东面的两个年轻人,则找不到任何线索。完全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从哪里来,住在什么地方。这个情况就有些诡异了。
葛处长可以算一个老公安了。
他于一九四一年参加新四军,一直在安全保卫部门工作。一九五一年转业之前,他是六十三军军部正营级保卫干事。
他转业到武汉公安局后,从治安科副科长干起。由于连破大案,两年前,他升任市公安局国内安保处处长。所以,其貌不扬的葛处长,破案经验却十分丰富。
此时,葛处长有一种感觉,这三起凶杀案之间可能有联系,甚至应该是同一个案子,并且极有可能是一个政治案!
那个时期的所谓“政治案”,大体上只有两类,一类是反一党反一社会主义案,也就是所谓的“反一革命案”!另一类则是“特务案”!
清查和破获国民党潜伏特务,是那个时代的一大政治任务!
到了这个时候,葛处长就很自然地想到曾经到武汉来找人,却又不肯告诉他名字的张雅兰。他感觉,张雅兰似乎和这三起凶杀案有关!
葛处长要找张雅兰很容易,她就住在市公安局招待所里,这是他早就知道的。
那个时期,公安人员的收入都不高。所以,公安人员到外地办案,只要手持一封介绍信,就可以在当地公安局招待所里免费吃住。
所以,张雅兰到武汉来,只能住在公安局招待所里。
这天下午三点多钟,葛处长就在市公安局招待所里找到张雅兰。
20-20
这个时候,张雅兰和肖凡冰刚刚从外面回来不久,正在房间里商量如何向武汉公安局的葛处长解释这个案件,能否让他们当作地个刑事案来办。
这天的中午之前,张雅兰和左少卿以及她的组员们碰头,核对各方面的情况。
他们坐在房间的各处,互相注视的眼神里都有一些疑惑和沉重。
他们已经核对清楚,昨天夜里,东湖宾馆的后面被人杀死了三个人。
他们相信,这三起案子都是武汉第五小组的人干的!但他们如此下重手杀人的原因,他们却并不知道!另外一点,被杀死的三个人是什么人,他们也不知道!
这两点也正是他们最担忧也最疑惑的事。
左少卿轻声问:“你们看,死的三个人,是什么人?”
房间里一阵沉默,胡广林首先说:“不像是我们的人。我是说,不像是无辜的普通人。西口死的那个人,似乎和小吃店的老板认识,他们还说了几句话,好像是在争论。我和三虎在远处看着,他们似乎因为什么事没有说通,发生了争执。从远处看,他们争得很厉害。我感觉,这个人因为这个争论,所以才被小吃店老板杀死!”
张雅兰点点头,“我也这么看,三个被杀死的人,都不像是普通的人!”
左少卿问:“你看到的是什么情况?”
张雅兰说:“昨天夜里,我和肖凡看见一男一女从东湖宾馆的后门出来。他们很慌张,似乎刚刚受到了警告,正在匆忙离开。如果是普通的人,或者无关的人,遇到了危险,他们会在宾馆里打电话报警。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那么慌张!”
广林和雅兰的话,让左少卿稍稍心安一些。
第五组的人是潜伏特务,他们杀的人如果不是普通百姓,确实让她心安一些。
但是,反过来一考虑,难道死的三个人都是潜伏特务吗?这就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