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从湖面那边吹过来,带着一点淡淡的鱼腥味。芦苇在风中发出“沙沙”的响声。周围一点动静也没有。他从草丛里拿起狙击步枪,无声地向湖边走过去。
在屋里,许文梅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无声地哭泣着。她心里痛苦难忍,如刀割一般疼痛。她心里更加纠结的一个问题仍然是,她这么做,是生,还是死!
她想了又想,但她还是不知道!
26-20
也是这一天的夜里,五月二十四日夜里十二点的时候,杜自远站在武昌火车站的站台里。
他的周围到处都是省军区的战士。他们端着步枪,警惕地注视着周围。
他亲眼看着那个巨大的木箱被许多战士抬着,慢慢送进车厢里。
他亲眼看着许多战士进入车厢里,并关上车门。还有许多战士上了前后的车厢里。
最后,他看着一名铁路调度员摇晃着手里的信号灯,一辆火车头喷着白汽驶过来,“哐当”一声响,挂上这三节车厢。
终于,随着一声汽笛,这列专列终于启动,它隆隆地响着,向前驶去。
杜自远到了这个时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他保护“核心部件”的任务,终于完成了!
这列专列只有三节车厢。每节车厢的门口或窗口,都有持枪的士兵,警惕地注视着外面。那个至关重要的“核心部件”,将被送到北京郊区一个秘密的地方。
杜自远向秦东海挥了一下手,说:“我们走吧。先去老李那里!”
26-21
杜自远的汽车在武汉无人的街道上疾驶而过。
他现在最揪心的一件事,就是去看看老李。
刚才,离开车站的时候,他已经给第一人民医院打了电话。得到的消息是,林文秀已经去世!他“嗨”地一声,用力放下电话!心里的痛苦如潮水一般剧烈地涌动着!
他害怕去见老李。但是,他又必须去呀!
汽车终于在李云林家的门外停下。杜自远步伐沉重,一步一步走到那个门口。
他没想到,给他开门的,竟然是张雅兰!
张雅兰也大吃一惊,万分惊愕地瞪着他,“老杜,老杜,怎么是你呀!”
杜自远一下子把她抱在怀里,用力搂了一下。
他在她的耳边说:“雅兰,先不要说话。我知道你是跟着左少卿一起来的。我已经见到左少卿了。咱们有话,等有时间再说。现在我要先去看看老李。”
张雅兰立刻就明白了。她领着杜自远去了小书房。
26-22
在小书房里,李云林默默地坐在沙发里,用双手撑着额头。龙锦云手里拿着毛巾,默默地站在他的身边。
老李抬头看见杜自远,就用手指指着他,嘴唇瑟瑟地抖着,却说不出话来。
杜自远在他身边坐下来,握着他的手,轻声说:“老李,对不起,对不起。”
李云林目光哀伤地看着他,说:“老杜,我找了她好几年呀,我一直在找她!一直到两年前,我才在南京郊区的福利院里找到她!她让你害的,已经死过一回了!这回又是你!又是你!你到底把她害死了!”
杜自远握着他的手,心里有海一般深的悲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眼泪从李云林的脸上流下来,“老杜啊,现在我再也没地方去找她了!她现在就在太平间里!她再也活不过来了!当年你请求我,让我帮助你!我答应了你!你知道吗?临分手的那一天,她到我的房间里,对我说:老李,我想什么都给你,我怕以后没有机会了!那天夜里,是我们唯一的一次做夫妻呀!唯一的一次呀!我现在再也找不着她了!”
眼泪从老李粗犷的脸上流下来。他双眼红红地瞪着杜自远。
张雅兰惊讶地看着他,心里有难以说清的情感在涌动着。
她心里一直就有一个问题,她似乎是见过这个大男人的。但她怎么也想不起来,他们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见过。
杜自远低下了头,仍然握着他的手。
他现在只能说一句话:“老李,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害了文秀!”
房间里的气氛令人不安地压抑。李云林断断续续地叙述当年在南京时,林文秀照顾他的种种琐事,种种细节。泪水就不断地从他脸上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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