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监军身娇肉贵的,要离开也不必急于这一时半会儿的,若是身子不爽了那我等再多等待几日又有何妨?”
我摇了摇头,瞥了杨铨一眼,说道:
“我们可以等,可北齐的百姓等不了了,这一路有劳杨将军担待了,你我马不停蹄尽快赶到中军大营面见元帅吧!”
说完,调转马头,伴随着一阵马儿的嘶鸣声,扬鞭纵马而去。
身后,杨铨闻言不觉微微一愣,有些弄不清楚这位高监军意欲何为,催促人马跟上,随即一行人便往邺城方向而去。
一个身着白色铠甲的英武身影从高处望着这行队伍纵马而去留下的一长串马蹄印,而那队人马很快就消失在雪地边际,再也难间踪影,这抹白色身影却依然独立于茫茫雪地之中,半晌没有话语。
身后,紫玉缓缓度步而来,在不远处停下脚步抱拳一礼,道:
“少帅,一切都已准备妥当了,咱们是否现在便启程赶往冀州?”
萧珝望着眼前这片早已笼罩在凯凯白雪之中的山林,是如此的寂静,如此渺茫,不觉悠悠叹了口气,言道:
“辛苦你了,紫玉!”
跟随在少帅身边多年,紫玉自是明白少帅此时正在忧心何事了,如今东征局势一片大好,而驸马爷也已平安归来,少帅心中巨石便也落下一半,剩下最为牵挂地,便只有元帅了。
紫玉毫不犹豫便道出自己心中所想,问道:
“少帅可是正为元帅忧心?”
萧珝沉默了片刻后,随即点了点头,道:
“元帅征战多年,早已身有隐疾,每当气候寒冷潮湿之际,旧创之处便会疼痛难忍,而恶狼谷一战,元帅又受了重伤,只是为防宵小乘机作乱才秘而不宣,如今临危受命领军东征,勉强才得以支撑到现在。若在此关键时刻,元帅再出变故的话,只怕局势会有大变,很多事情,我等不得不防!”
紫玉沉吟片刻后,反问道:
“少帅所言及的变故,莫不是与驸马爷此次被人刺杀有所关联?”
萧珝微微颔首,言道:
“他们若是只为驸马而来,也就无需如此苦心孤诣,让千面淫狐冒充驸马了,只是他们棋差一招,未曾想到我的身份,才会让此计拆穿,若是千面淫狐顺利顶替了驸马,你觉得,他们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紫玉思忖片刻,随即慌忙言道:
“难道——他们是冲着元帅而来?”
萧珝的目光陡然间变得深邃,言道:
“恶狼谷一战,他们很显然便是冲着元帅而来,若是元帅有失,那依朝中人脉威望,可以担任东征大军元帅之一职的,非独孤輳莫属。若是独孤輳执掌东征大军,介时朝中将无人可以制衡独孤輳,这也是皇祖母一直担忧之事,所以力排众议,也要让元帅执掌东征大军。如今看来,独孤輳依然没有放弃执掌东征大军的念想,妄图染指东征大军元帅之职了!”
紫玉闻言也顿觉大事不好,想到洛阳如今状况,忙不迭地言道:
“这般说来,独孤輳围困洛阳亦有月余,线报言及洛阳城内早已陷入孤绝之境,对内粮草耗尽,在外更无援兵救城,如今金邑大捷,再加上以独孤輳统军之能,洛阳为何迟迟未曾攻陷,只怕是他们在故意拖延时日,莫不是在等候时机?”
紫玉一时间又联想到驸马之事,心中顿时惶恐,忙继续言道:
“那假驸马之事莫不是也与此事有关?若是让驸马去刺杀元帅的话,无论成功与否,高家都会受此牵连,介时,朝中免不得掀起一阵巨浪来!”
萧珝没有立刻回应,思忖了片刻后,缓缓言道:
“独孤信此人城府极深,若是想借驸马刺杀元帅用以达到两败俱伤的目的的话,那他这步棋为免太过浅显易懂,他一定会想法设法再度对元帅下手,可却未必会让驸马出手,驸马是大军监军,其左右战局的能力远比充作杀手还更有利用价值,他所谋划的,恐怕不仅仅是东征大军元帅之职了……”
萧珝几乎都可以断定,独孤信妄图掌握战争局势,是在给自己设一盘更大的棋局,而他的主意,很显然已经打到了北齐身上去了,要是自己没猜错的话,独孤信应该早已派过密使与北齐有所联系了吧?
若真是如此,那便是叛国通敌了,当真是人人得而诛之!
萧珝的这番话原本这寒冷严冬的风雪还要冰寒侧骨,紫玉闻言也不禁打了个冷颤,咬着牙,怯怯言道:
“独孤信如此城府,那,驸马爷会是他的对手么?”
一提到驸马,萧珝冷峻的脸上才有了一丝笑靥,嘴角不觉微微翘起,略加思索了片刻后,随即言道:
“独孤信确实是只凶狠地恶狼,至于驸马么,别看她那一副唯唯诺诺地表象,她啊,可是一只狡猾地狐狸呢!”
说完,萧珝忍不住抿嘴一笑。
身后的紫玉也被萧珝这难得一见的表情给逗乐了,更被少帅将驸马形容成一只狡猾的狐狸而哭笑不得,可一看到少帅那抿嘴一笑的神情,紫玉感到少帅似乎有些不一样了,以前身着一身戎装的少帅从来都是不苟言笑的,现在,竟然也能因为笑得如此开怀,不得不说,驸马真的改变少帅很多很多了……
萧珝缓缓转身,随即十分潇洒不羁地一甩身后的斗篷,一脸英武之气扑面而来,只听她利落爽朗地说了句,道:
“我们走吧!”
说完,便大步向前迈去,毫不拖沓,隐约透出大将之风。
“是,少帅!”
紫玉面带微笑,精神抖擞地回应着萧珝,随即也快步跟了上去。
雪地里,只留下一串串坚定而又显欢快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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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这是有多爱驸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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