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 又有一部分江湖人士站了出来,却是直接挡在了叶晗等人跟前与徐豹、史骏等人对峙,看情形却是为护卫叶晗而来!
这些人当中多是与叶家有故者,却也有一部分是六大派中之人,想来也是良知未泯,对叶家难免心怀愧疚,不肯与史骏等人沆瀣一气的。
会出现这种情况, 却是也在叶晗意料之外……
“史骏,就凭你这忘恩负义之徒也妄图成为武林盟主,简直痴心妄想!”
看不惯史骏行事作为之人纷纷站出来斥声反对史骏。
面对这犯众怒的局面,眼角反对自己的人越来越多, 且反抗越发激烈起来,史骏不觉也有些慌神了。徐豹面露不屑, 讥讽言道:
“史公子能否成为武林盟主, 可不是你们这些区区蝼蚁贱民一言以定的!”
话音刚落,徐豹一挥手, 一队机弩手整齐列队而出, 片刻间便搭满弓矢一致对外,望着那锋利箭矢透出的冷冽寒光,众皆骇然。
“胆敢反抗者, 格杀勿论!”
徐豹面露讥销, 一脸得意的望着我, 又道:
“为策安全, 高御史还是莫要与那些逆贼置于一处了吧, 这不明就里之人会以为高御史与这些逆贼一般,同流合污,一丘之貉!”
徐豹这招还真是杀人不见血啊。
人人都有求生之欲,面对如此危局自然会想脱困保命之法,很快就有人把目光放在了我身上,若是可以挟持我这位朝廷新贵,徐豹定然投鼠忌器。
这些人在想些什么我一清二楚,只是他们太高看我在徐豹心中的分量了,别说挟持我徐豹会投鼠忌器,他还巴不得如此吧,正好可以一石二鸟,永除后患!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所以若真有人想挟持我我也十分理解,只是这些人一对上一直在我身边执剑而立的珝那冰冷无物的目光后,竟是没有一个人敢先出手挟持我,我不觉冷笑出声,这世道果真还是欺软怕硬的多。
瞥了一眼徐豹,我出言冷冷提醒道:
“徐豹,最好管束好你的下属,本驸马身份尊贵,若是伤了一分一毫,别说你讨逆有功了,只怕届时你的项上人头都保不住。”
仅此一言,便打破了徐豹的妄想,令他不得不好生思量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见徐豹犹疑不定,我别有心思继续追问道:
“既然你也是相州人士,那可识得韩通?”
徐豹咋听我提到韩通此人,脸色微变,正欲假说不知,却被我横加打断。
“你两人系出同门,乃是昔日同窗故交,可别说你们不相识?”
徐豹闻言,嗤笑一声,道:
“高御史既然心知肚明,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韩通便是当时我派往相州巡查的监察御史,也是因为他我才会冒险前往上洛想要探寻他的生死,却也因此中了圈套,险象环生。
虽说心里早已察觉韩通凶多吉少,可是但凡还有一点希望,我也想要知道他的下落,至少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见徐豹终于也忍受不了那套虚与委蛇,我也就单刀直入,问道:
“本御史只想知道他现在到底是生是死?”
话都这般说开了,徐豹此刻也就无所顾忌,冷笑着说道:
“背叛主上之人,又会有什么好下场,自然是生不好生,死不好死……”
徐豹难得见我脸色有异,自觉是摸到了痛楚,免不得要再多捅几刀才好。
“韩通此人包藏祸心,密谋反叛,被主上悉知锁拿下狱,因他口出秽言,污蔑忠良,丧德败行,被处以挖眼、割舍、斩去四肢后至于瓮中,作成了人彘,当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
闻言,我怒气上涌,双手握拳,却又不得不强忍抑制。
“你们主上可知,韩通乃是朝廷钦命监察御史?”
“哎呀,韩通竟是朝廷钦命御史?这,这其中定是有何误会呀,这韩通可从未提过他是朝廷钦命御史呀……”
徐豹故作惶恐不安,忙不迭抱拳请罪,继续说道:
“属下等也不知道这韩通竟然是驸马爷您的人,是我们这些做下属的失职,真是罪过了,可您瞧人既然都已经那样了,左右也不过就是个御史罢了……”
周镇总管如此藐视朝廷,当真是罪不容诛了!
“左右也不过是个御史?!徐豹,你当真好大的口气啊,不过区区一个翊麾校尉竟然也敢视朝廷法度威严于无物,我看你这差事当的是越发的好了,竟也混忘了自己究竟是谁的奴婢了!”
听到我陡然大声斥责,雷霆之怒,力压万钧,竟也让徐豹这等战场虎将不觉一凛,可看到自己还有兵权在手,便道高辰也不过是只纸老虎,有何可惧?
一手按在腰间佩刀上,徐豹失了耐心,只想尽快控制眼前局面,以免夜长梦多。
“徐豹究竟是谁的家臣自是心知肚明,这点就不劳驸马爷费心了?”
摆了摆手,徐豹下令道:
“王副将!”
徐豹身后另一位随行副将上前一步,恭敬回应。
“末将在!”
顺之则昌,逆之则亡,徐豹就是要看着这些胆敢违逆主上意愿之人以死谢罪。
“逆贼竟敢聚兵反抗,将眼前这些逆贼统统就地格杀,一个不留!”
“……”
可奇怪的是,徐豹在下令后却并未看到王副将有所举动……
我的嘴角闪过一丝阴冷笑意,只听我旋即正声言道:
“王荀,将徐豹等一干逆臣尽数拿下!”
“末将得令!”
王荀一听我下令,便迅速从身后控制住了徐豹,一把卸下了他腰间佩刀,而徐豹的亲兵护卫也一并被王荀的手下士兵所控制,片刻间局势便已逆转,而这棋局真正的布局者俨然已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