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陈一白轻巧地接住了杯子,重新放回托盘上,“走路小心点。”
“对不起陈先生,不好意思,我......”
陈一白朝她潦草地摆了一下手,不等她说完话就急匆匆地往前走去,一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的样子。
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苏酥几乎是立即就收敛起了慌张的虚假神色,不动声色地回头看了一眼,见陈一白脚步停在了司墨房门口,这才低下头飞快地走开。
片刻后,司墨的房间。
“司爷,陨石我们的人已经拿到了,您看是直接带回研究所还是——”
“成色怎么样。”司墨突然开口打断他的话。
他嗓音还哑的厉害,一开口,却并不显得弱小,反而自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压迫气势。
一墙之隔的房间里,苏酥听见陈一白说,“纯净度非常高,幸好是在一块没什么人烟的地方发现的,否则当年那件事恐怕又会重演了。”
话已出口,司墨不动声色地瞥了他一眼,陈一白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脸色当即变了变,“司爷,我多嘴了。”
当年?
苏酥不明所以地皱了皱眉,只是很快地,司墨的下一句话就让她迅速明白了他们在说什么。
“段月杉的事只是个偶然,当时研究的结果也说明那只是普通人体在异能波动下的肌肉反应罢了,不能算作是变异。”
司墨音调没什么起伏地道,仿佛谈论的不是什么活人,而是一件没什么价值的物件。
楼上,正全神贯注偷听的苏酥却倏地瞪大了眼睛,浑身狠狠一震,继而眸底擦出一丝狠戾的杀意。
当年母亲的意外去世果然另有内情!
“说起这个,司爷,我真不是故意要提起当年的事,只是......”陈一白轻咳一声,试探着观察着司墨的脸色,“我们这次去昙渭镇,倒是还打听到了一件事,是......和段月杉有关。”
“说。”
陈一白沉默了几秒,然后压低了声音道,“段月杉其实不是椒华镇的人,她祖籍就在这次我们发现陨石的昙渭镇。”
闻声,司墨蓦地掀起眼皮,“你说什么?!”
惊讶的不止他一人,苏酥也狠狠愣住了,一脸难以置信,大脑中飞快地闪过无数个否定的念头。
怎么可能,从有记忆开始,她的家就在椒华镇,父亲母亲也从来没有提起过曾经搬过家的事情。
陈一白为什么会说她的祖籍其实在昙渭镇?
“得到消息之后我们也再去查过,但什么线索也没有,段月杉和她老公没有什么朋友,周围人对于他们的了解也很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搬去椒华镇。”
司墨微微拧起了眉头,略有些苍白的薄唇紧紧抿着,短短几秒内,他脑海中闪烁过无数个猜测。
陈一白抓抓头发,“我猜,她会不会是知道这世界上有着异能这种东西的存在,出于躲避什么的,所以才搬走?”
司墨没有应声,脸色又沉了几分。
如果段月杉还活着,他就算花再大的代价也一定会把这件事彻头彻尾地搞清楚,可现在人已经死了,纵然他再有能力,也没办法让一个死人开口说话。
见司墨半天没有说话,陈一白还当是自己又不小心踩到了他的雷区,于是忙轻咳了一声转移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