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墨垂下眼睫,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玩的不亦乐乎的蛋挞。小家伙似乎感觉到了有两道目光落在他身上,冷不丁仰起小脸,朝着司墨咧开一抹笑意,露出一颗小虎牙。
司墨轻轻扬了扬眉,单手摸了摸蛋挞柔软的发顶,冰蓝色的瞳底微微潋滟过一道暗光,忽然清醒了过来。
陈一白正扒着车窗,恨不得把眼珠子瞪出来地四处找寻可疑的身影,就听到耳边淡淡地落下一道清冷的声音。
“折回去。”
陈一白没反应过来,先是一愣,随即瞪大了眼睛,急道,“司爷!”
叫完了,却又注意到两个小家伙的目光,于是只得生生忍住还没来得及出口的话,拼命地朝人使眼色。
就这么折回去,那这一趟不就真等于白忙活了吗!
司墨沉着脸色没再答话。
裴邢飞快地在后视镜里观察着他的脸色,见状,虽然也是满腹疑惑,但还是打了方向盘,汽车在公路上掉了个头原路返回。
回到司家之后,两个小家伙蹦跳着回房间玩去了,留下满腹苦水和疑问的一群人。
陈一白被枪硌了一路,还什么都没逮着,揣着一肚子哀怨道,“我说司爷,您这么着急回来干什么,万一那女人就跟在我们车后面呢,您这么一掉头,咱们不就全露馅了?”
裴邢的茫然程度也丝毫不亚于他,不解道,“司爷,您这是......”
司墨脸色很冷,周身戾气环绕,边大步流星地往前走边沉声道,“她不会出现的。”
因为一开始就露馅了。
按着两个小家伙平时的性子,荔枝也就算了,但蛋挞早在第一天来到这里的时候就被肖敛吓到了,对于出门这件事异常敏感,平时要想带他出去,无论如何也免不了一顿威逼利诱,还得耐着性子应付他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格。
可今天,他未免表现得也太过配合和主动了。
司墨额角一跳,怒极反笑,唇角扯出一抹讥讽的弧度。
不得不说,那女人还真是有几分小聪明,自己不入圈套,反而无形之中把他来来回回溜了这么大一圈。
很好,真是好极了。
司墨额角狠狠一跳,唇角僵硬地扯出一抹冷笑,周身环绕的戾气森冷骇人。
陈一白吞了口口水,试探着道,“司爷,您还好......”
话音未落,头顶的水晶吊灯突然“砰”一声炸裂开来。
他吓了一跳,惊魂未定地瞄了一眼还在噼里啪啦往外冒电火花的吊灯残骸,默默地退了回去。
......看起来似乎不是很好。
裴邢眼观鼻鼻观心,很有眼色地没跟着司墨上楼,还顺带拦住了陈一白。
房间里,苏酥听着耳边什么东西碎裂的响声,唇角轻轻翘了翘,拆开两盒酸奶递给坐在床边的两只小包子。
荔枝晃悠着两条白生生的小腿,闻声眨巴眨巴眼睛,“妈咪,有奇怪的声音。”
“没事,不用管。”苏酥捏捏她的小脸蛋,心情十分愉悦。
小丫头乖巧地“哦”了一声,真的不再多问了。
经过今天这么一出,司墨白白浪费了那么多部署的精力和心思,恐怕这会儿已经气得恨不得拿她扎小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