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惊恐如同潮水一般涌上来,瞬间将余舒雨吞没。
一瞬间,她生出了一股莫名的勇气,声嘶力竭地大喊起来,但任凭她喊破了嗓子,周鸿文却也无动于衷,连头都没回。
余舒雨骨架纤细,体重又轻,两个保镖没费什么力气就把她带到了仓库门口,掏出钥匙打开门。
门锁“咔哒”的声音落在余舒雨耳朵里,此刻在她听来无异于是给自己敲响的招魂铃。
不行,她不能就这么放弃,当年选择靠上周鸿文这棵大树,为的就是弄死苏酥,事到如今,她不能忍受自己落得个两头空的下场!
这念头一冒出来,余舒雨忽然来了力气,拼命地挣扎起来。
“放我回去,我要和周老说清楚!你们这群王八蛋,敢这么对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其中一个保镖立马捉住她的手腕,不料她却忽然一低头,像发了狠的野兽一样狠狠地一口咬在男人的小臂上。
男人始料未及,骂了句脏话,忽然抬起巴掌猛地抽过去。
余舒雨没来得及防备,侧脸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大脑“嗡”的响了一声,半边脸颊瞬间麻了,猛地摔倒在地,喉咙里连闷哼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顿了几秒,剧烈的疼痛和火烧火燎的红肿才接踵而至地爬上脸颊。
“不过就是个出卖身子的,还真把自己当周夫人了。”
男人甩了甩还沾着她口水的手臂,厌恶地皱起眉头,出口讽刺了两句,随即没好气地拖着她的胳膊往里扔了扔,毫不留情地回头关上了门。
训练场内。
“砰”的一声枪响传来,弹壳落地。
苏酥摘下护目镜,眯着眼睛望了一眼被准确打穿的靶心,退出空弹夹,顺手拿起一只新的,俏丽的小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砰”、“砰砰”。
几枪连发,枪枪都准确无误地击中同一个点。
忽然,耳边传来一道男声,“你有专门训练过,还是自学的?”
苏酥回头看清来人,挑挑眉道,“你怎么过来了?”
司墨瞄了一眼对面快要被她打成筛子了的移动靶子,沉默不语地伸出手。
苏酥以为他是要手枪,于是十分自然地递了过去,“给。”
不料下一秒他却绕过手枪,冷不丁地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苏酥一愣,下意识地就要往回抽,却还是迟了一秒,被他迅速地拢进了掌中。
指尖冰凉的触感像石头一样,毫不在意地暴露在半截皮手套外冰冷的空气中,司墨微微蹙眉,冷不丁掀起眼皮来看了她一眼,“怎么不戴我给你准备的手套?”
苏酥一怔,“啊?”
司墨别了她一眼,平淡的语调中带着不易觉察的嗔怒,“早知道你会这样,应该监督你戴上的。”
这语气,怎么听都像是在训斥不懂事的妻子。
这念头刚一冒出来,苏酥就自觉浑身冒出了一层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