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们绞尽脑汁,强攻和智取都想过了,却始终没有总结出来什么可行性强的办法,这人究竟是什么时候背着她想到的?
话一出口,苏酥忽然后知后觉地品出几分怪异来。
这话说的,怎么听怎么不是那回事,跟河东狮吼的泼妇似的。
思及此,她轻咳一声,故作镇定地换了个问题,“你想到什么办法了?”
司墨从西装前胸的口袋里掏出一块绢布,里面似乎包裹着什么东西。
他把小布包放在苏酥面前,定定地看着她写满疑惑的眼睛,淡声道,“你就按照百里梵一说的做,用这把簪子杀了我。”
闻声,苏酥瞬间炸毛了,“腾”地站起了身,椅子猛地撞在桌腿上,撞出一声巨大的闷响,伴着她骤然失控的音调一同响起。
“你说什么?!”
顿了几秒,她蓦地攥紧了拳头,指甲狠狠戳进掌心里,太阳穴被骤然冲上脑袋的气血涨的生疼,好半天才勉强找回还算正常的声音,“你是不是疯了!”
司墨微微一怔,似乎没料到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随即无奈地叹了口气,唇角弯出不易觉察的弧度,“你舍不得?”
轻佻的话语入耳,苏酥难以置信地瞪着他,俏颜上满是火烧火燎的怒意,而这人居然还笑得出来?!
就这么剑拔弩张地僵持了片刻,苏酥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纤细的眉头蓦地皱起,眼角余光扫了坐在一侧的司元一眼。
而后者装着没觉察到她的眼神,缓缓吹开杯口浮动的茶叶抿了一口,脸色波澜不惊。
不对劲。
她捏着椅背的手指倏地用力,“咔吧”一声捏得骨节几乎错位,恶声恶气道,“什么意思?”
“百里梵一比我想象的还要沉着,布置下去监视他的人也没什么收获,要想让他主动出击,就只有让我被你杀死的消息传出去这一个办法。”
司墨掀起眼皮,纤长的眼睫下瞳仁湛蓝清澈,倒映着她涨红的容颜,“当然,是假死,做一场戏给外人看。”
“......”
苏酥这才恍然回过神来,后知后觉地感到脸上的潮红的温度,一时间竟分不出是羞还是恼,狠狠地瞪了那始作俑者一眼。
这说话大喘气的混蛋,绝对是故意的!
司墨一动不动地任凭她瞪,目光同她的交缠在一起,丝毫不在意她似乎恨不得能掐死他的眼神,甚至还缓缓翘了翘嘴角。
四目相对,最终还是苏酥先败下阵来,咬了半天牙才扶着凳子坐下,强状无事发生,没什么气势地挤出来一句,“你能不能一口气把话说完?”
“对不起,下次我一定提前说清楚。”司墨难得没有顶回去,眼底含着清浅的笑意,旋即微微眯了眯眸子,“你刚才那么激动,是舍不得我死,还是下不去手?”
“......”苏酥嘴角颤了颤,一时间竟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被他这么一说,瞬间没了气势,甚至有些心虚。
她心头一动,立马压下眼底一闪而过的思绪,脑袋还有点发晕,半晌才咬咬牙,故意发狠地道,“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那是看你这智商实在太来气了。”
突然,耳边落下一声不轻不重的咳嗽声。
苏酥这才蓦然回神。
靠,旁边还坐着个人看他俩在这儿表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