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酥！”闻人愿见状急了，忙伸手扶住她，“你先躺着别动，告诉我，觉得哪儿不舒服？是头疼，还是身上的伤口疼？”
他难得语速这么快，噼里啪啦地问了一大堆。半晌，苏酥的反应才终于恢复正常，视线由茫然逐渐转为清醒，脑海中残存的最后一幕画面和眼前闻人愿焦急的脸交织在一起，逐渐淡去。
她艰难地动了动嘴唇，一时间还分不清自己这是在梦境还是现实中。
明明上次见他的时候他人还躺在床上，连睁眼看看她都做不到，现在又怎么会守在她床边，还主动跟她说话？
难道她已经死了？
一时间，无数乱七八糟的念头在脑海中钻出来，苏酥试探着开口，嗓音哑得厉害，“......愿望？”
她声音干涩异常，轻的几乎辨别不出来，可闻人愿却听清楚了，紧张的面色终于舒缓了些许，同时松了一口气，心头一热，不自觉地握住了她冰凉的指尖。
“是我，我在这儿。”
属于活人的体温传来，苏酥指尖的麻木渐渐褪去，神思也恢复了清醒。
她愣了愣，还没完全从这似梦非梦的现实中回过神来，“你......你醒过来了？”
闻声，闻人愿微微一怔，继而心头蓦地一动，眼底骤然擦出亮光。
他就知道，过去的五年里，他一直记挂在心尖上的姑娘也没有放弃过找他。她果然去看过他，在他昏迷不醒无意识的时候守在他身边过！
欣喜自心底涌出，迅速安抚了他这几天来的惴惴不安。
闻人愿握着掌中那只冰凉的手，语气和眼神中满是压不住的温柔，“先不说这个，我给你倒点水，喝了润润嗓子。”
被他这么一说，苏酥下意识地吞了一口口水，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一阵火烧火燎的疼痛，喉咙里像是吞了块滚烫的炭一样。
她立即皱起纤细的眉头，想自己撑着身子坐起来，浑身上下却一点力气都没有。
闻人愿把吸管插进杯口，动作轻柔地凑到她嘴边，哄孩子似的语气，“来，喝一点，加了蜂蜜，甜的。”
苏酥勉强侧过头，干裂的嘴唇含着吸管小口小口地喝了大半杯，这才感觉勉强好了些，呼吸的时候喉头不再痛的那么厉害。
“咳咳......”突然，一口水不慎窜进气管，她冷不丁地咳嗽起来，牵动了身上的伤口，苍白的脸上五官立马皱起，露出痛苦的神色。
闻人愿忙顺手从床头纸盒里扯下几张纸巾，轻柔地擦拭着她下颌上散落的水珠，嘴上十分有耐性地道，“没事，你慢点喝，不急。”
咳完了，苏酥摇摇头，无声地拒绝了他再次递过来的吸管。
她抿抿唇，哑着嗓子道，“我怎么会在这儿？”
闻人愿手指一顿，微微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