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眼看着已经走到了卫生间门口,他唯恐闻人愿再提到半个“酒”字似的,撒腿就跑。
闻人愿嘴角一颤,有些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然后他抬头朝四周看了一眼,面上那点似有若无的醉意瞬间消失不见。
苏酥还惦记着餐厅里的人,回厨房端了盘菜出来,打算再进去晃一圈试试看。
刚走出厨房,她眼睛盯着地面,没注意到身后有人,然后手臂忽然被拉住了。
她浑身猛地一激灵,差点把盘子扣那人一脸,幸而在身体做出本能反应的前一秒看清了来人的脸才勉强顿住动作。
苏酥一怔,差点摔了盘子,下一秒死死地捏住了,惊得瞪大了眼睛,“你怎么来了?”
闻人愿翘了翘唇角,接过她手里的盘子放在一旁,“我出来透口气,刚才喝了几口,有点晕。”
苏酥忙凑近了些,关切地道,“晕的厉害吗?要不要坐一会儿?”
闻人愿没料到她会猝然凑近,一时间愣在原地没来及躲开,等回过神来,两人间的距离已经被她轻而易举地压到了咫尺,呼吸近的几乎纠缠在一起。
他看着眼前那张放大了的俏颜,自觉心脏“砰”地用力一跳,像是隔着皮肉砸下来的雷声一般,随即呼吸一滞,半晌才勉强扯出了个还算正常的笑意。
“没事,一点点。”
苏酥这才松了一口气,“他那酒后劲大得很,你小心点喝,不对,别再喝了,能搪塞就搪塞,听见了没有?不过你今天怎么突然来这儿了,也没事先告诉我一声,吓死我了。”
“家里和司墨定了笔生意,我过来谈谈,正好顺路也来看看你过的好不好。”闻人愿故作轻松,浅褐色的瞳孔里晕着化不开的深沉和温柔。
他只字不提日夜辗转难眠时对她的思念和歉疚,也不肯说这次所谓合作不过是个由头,他费劲了心思想见她一面,又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只能动用自己从前不屑使用的家族财力。
如今好不容易真见到了人,却又偏偏主次颠倒。话到嘴边,硬是把心心念念的正事说成了“顺路”。
他在无数人面前说谎,包括对司墨。他说想尽快把合同签了其实是假的,相比起那些,他更自私地盼着司墨能再拖几天,好多给他几次这样的机会,能近距离看见她,接触到她现在所过的生活。
思及此,闻人愿敛回思绪,缓缓吐出一口气,温声道,“孩子我见到了。”
苏酥一愣,忽然不自觉的站直了,“啊?什么时候?他们不是在房间吗,陈一白这个废物怎么连孩子都看不住......”
“小姑娘长得很像你,挺可爱的。”闻人愿打断她的嘟囔,“叫什么名字?”
“男孩叫蛋挞,女孩叫荔枝。”苏酥脱口而出,挺自豪似的,“我起的,荔枝味儿蛋挞,我的最爱。”
说着,她瞬间把陈一白没看住孩子的事忘在了脑后,颇有几分得意地扬了扬眉毛,压不住的神采从眼角倾泻出来。
闻人愿看着她这模样,一时间没忍住笑出了声。
苏酥“啧”了一声,后知后觉地有点不好意思,却又梗着脖子道,“笑什么呀,不好听?”
“好听、好听......”闻人愿强忍住笑意,附和着夸了她两声,忍不住抬手在她脑袋上轻轻摸了摸,一本正经地打趣道,“起的好,很有特色,别人想学都学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