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酥眨眨眼,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立马变了脸色。
敢情这人一句话变出十八个版本来、千方百计地哄她,弄到最后还是要和那个边大小姐一起去参加什么劳什子宴会!
“行啊。”苏酥梗着脖子,强压着怒火,故作平静道,“去吧。但我把话说在前面,我最讨厌那种出尔反尔的人,你出了这个门就别再回来了,就当我不认识你。”
虾仁磨在后槽牙上,一咬,酱汁迸出满口尖酸。
司墨扬了扬眉头,眼底亮的出奇,“这周末是边老的八十寿宴,我得去看看这老狐狸究竟是不是扮猪吃老虎,但不能被察觉,所以我需要边关月做这中间的桥。”
否则他要是没有邀请凭空出现,未免显得太过来势汹汹。
“你把人家边大小姐当垫脚石?”苏酥忽然懂了,看着司墨缓缓点了点头,她默默叹了口气,感慨道,“你好歹也是个家主,这么欺负人家一个小姑娘,好意思吗你。”
司墨眼底染着点笑意,“不是说不认识我么?”
“......”
苏酥这才发觉被他绕进去了,想辩驳几句,却又觉得反正也说不过他,不如干脆节约点口水。
于是她站起身胡乱擦了擦嘴,没好气地就坡下驴道,“是啊,不知道坐在我身边的这位打算暗算一个喜欢你的小姑娘的先生,您是哪位?我跟你很熟吗?”
司墨好整以暇地起身跟上,在她转身要走的时候冷不丁倾身过去,温热的气息几乎贴在她的耳畔,“在一张床上睡过而已,熟不熟你说了算。”
“......”苏酥浑身一僵,脸色再次“腾”地浮上两大片红晕,没好气地回头瞪他,却被他颊边浅浅晕开的小梨涡惹得恍然失神,被他捉住了手。
司墨把那纤细葱白的指节握进掌中,唇角笑意渐浓,“又没说不让你跟我一起去,下次想吃飞醋,记得先把话听完。”
两天后。
帝景酒店一楼。苏酥穿着司墨专程为她挑选的小礼服,跟在他身侧在大厅里晃了一会儿,总觉得四周不断地有人看过来,还窃窃私语地小声讨论着什么。
苏酥不自在地皱起眉,借口去卫生间,从他身边逃了。果然,一离开司墨身边,人们的关注点就迅速消散了。她在场里晃了大半圈,觉得没什么意思,于是掉头回去找他。
可苏酥刚一回到刚才的位置上,远远地就看见刚才还对她的溜走颇为不满、威胁说等回家要收拾他的某人正和一个陌生女孩子聊得热火。
那女孩子很年轻,缀了黑珍珠的半裙衬的她肤白胜雪、前凸后翘。她手上捏着杯香槟,正似有若无地晃着手腕,脑袋轻轻偏出了个用心良苦的弧度,恰到好处地把那段光洁诱人的脖颈暴露在司墨眼前。
司墨则没什么表情地站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居然半点不打算避开!
靠!才一会儿没看住,这混蛋就又玩红杏出墙这一套!
苏酥脑子轰的一热,一股怒火顺着脊柱冲上了天灵盖。她当即沉着脸色就走了过去,高跟鞋在地上踩出“哒哒”脆响,然后猛地顿住脚步,不偏不倚地打断了司墨即将脱口而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