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一半,电话那头突然响起一道茫然的女声,“你刚才说什么?什么快乐?”
边关月绞着裙角的手忽然一顿,差点把裙子撕掉一块,“怎么是你?!”
苏酥脑袋“嗡”地响了一声,一下子没了声音,像被施了咒语一样定在原处动弹不得。
司墨瞥了一眼她一片空白的面色,伸手把话筒拿了过来,“就......”
“上次明明是你说的其实是司墨对你死缠烂打,你压根就没看上他,那你这个时候还待在他身边干什么?苏酥!你这个两面三刀的女人,你说谎!”边关月丝毫没有觉察到这边已经换了人,隔着电话吼得中气十足。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司墨皱起眉,脸色瞬间黑了好几个度,没等电话那头吼完就“啪”一声挂断了。
房间里迅速地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沉默。
死缠烂打?
司墨回味着刚才边关月的咆哮声,唇边缓缓扯出一抹讥诮的冷笑。
原来她是这么看待这段关系的,难怪无论什么时候都能说走就走、那么洒脱自然,甚至连见了闻人愿这种事也能觉得十分理所应当。
原来从始至终,只有他自己一厢情愿,以为这是段彼此平等、信任的感情罢了。
苏酥浑然不知自己信口胡扯的牛皮已经被边关月捅了个底掉,她还处于那句“生日快乐”的震惊中,试探着握住了司墨的手指,“你......你昨天......”
司墨脸色转冷,沉声撂下了一句自以为凶狠的话,“如果你是想说那束花的话,我已经扔了,我不喜欢那种东西。”
——还放在副驾驶上的花香气馥郁,熏得裴邢一路上连打了无数个喷嚏。
苏酥茫然了一瞬,“什么花?”顿了片刻,她才后知后觉地道,“我是让人去买了一束花回来,打算给我母亲过忌日的时候用。”
没想到花没看到,半当中还出了这么多岔子。苏酥只觉得额角胀痛,顾不得再去想什么无关紧要的花,于是一摆手,自以为十分大度地道,“没事,扔就扔了吧,估计也不新鲜了。”
“......”
忌日?
司墨沉默了几秒,从她这无所谓的态度中迅速拼凑出了个令他怒火中烧的真相——所以那不是为了他的生日而准备的,这个没心没肺、当他是倒贴上来的女人根本就不记得他的生日!
所以说不管是生日也好,还是对待这段感情的态度也好,从头到尾都只有他一个人在自作多情?
思及此,司墨额角一跳,克制地攥了攥拳头,一把将她从怀里推开,眼底那点柔软的水雾一点一点冷凝成了冰霜。
苏酥猝不及防地被他推了个趔趄,连质问边关月怎么会突然打电话过来的醋劲和生气都顾不上了,只愕然地道,“你昨天生日......”
“我不过生日。”司墨冷声打断她话,转身就要往外走,只留给她一道冷漠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