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罩的碎片落了一地,司墨怕扎到她,不让她起身,自己拿了房间里的固定电话打给前台,说是走廊里的灯突然炸开了,让他们派人来修。
维修工离开的时候,餐点也紧接着送到了。
苏酥眼巴巴地看着司墨剥虾,视线不自觉地上移,落在他安静的侧脸上,忍不住道,“我有个问题。”
自从记忆一片空白地醒来,这句话就成了她的口头禅。
司墨已经很快地习以为常,手上动作没停,飞快地剥出了一颗晶莹剔透的虾仁放在她面前,淡声道,“说。”
“当初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你先追的我?”
司墨指尖一顿,湛蓝的眼眸锁着她的视线,随即翘了翘唇角,“你猜。”
她眨巴一下眼睛,“是?”
司墨抽出一张纸巾,不紧不慢地擦拭着湿漉漉的手指,然后扣着她的下巴把人拉近了点,“亲我一下。”
苏酥嘴角一颤,偏偏不按照他说的做,“到底是不是?”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司墨耐着性子,放轻了语调,温声细语地道,“先亲我一下。”
苏酥哭笑不得,敷衍地闭上眼睛,在他形状好看的薄唇上轻轻碰了一下,下一秒却被拉住了手腕,整个人跌入他怀中,半晌才目瞪口呆地被放开。
司墨占足了便宜,看着她微微羞赧的模样,心情总算好了些许,缓缓勾了勾唇角,“不是,是你当时先强迫的我。”
“......”
强迫?!
她怎么那么不信呢。
苏酥很想狠狠地瞪他一眼,可耳根子烧燎滚烫,绯红的热度从脸颊一路蔓延到颈窝里,半晌才面红耳赤地低下头,叉起虾仁塞进嘴里,小声嘟囔道,“流氓。”
流氓?
司墨忽然有点想笑。曾经他也无数次地在心底叫了苏酥无数句女流氓,没想到现在风水轮流转,这话竟然终有一天也落到了他头上。
司总活了二十五年,头一次被人骂也丝毫不生气,反而还十分心情愉悦,顺手又剥了两颗虾仁递过去,声音里压着一线低低的笑意。
“吃一堑长一智,我这是免费给你上了一课,以后别再随便轻信别人了。”
“......”苏酥嘴角一抽,顿感此人高冷古怪的形象至此崩塌了大半。
她抖着肩膀冷笑一声,“那我可真是谢谢你了。”
司墨顺水推舟,面不改色地道,“不客气。”
说着,不动声色地朝她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个清浅的笑意来。
“.....”苏酥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张了张嘴,“别欺负我想不起来以前的事,肯定是你先拿美色诱惑我的对吧?”
话出了口,苏酥才恍然反应过来,这男人连诸如可爱之类的夸奖都不愿意好好接受,她这话说的有点出格了。
她蓦地一激灵,改口道,“我的意思是......”
司墨扬扬眉,眼神一动不动地盯着她,湛蓝的瞳底清亮而平静,倒映着苏酥有些慌张的脸,“那我现在要是故技重施,对你还有用吗?今晚可以试试。”
苏酥一怔,有点没反应过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