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陈一白动了动嘴唇,似乎要说话,苏酥冷不丁甩过去一记眼刀,一字一顿地道,“想好了再说,或者你可以现在带我过去,路上时间还长,我们慢、慢、说。”
陈一白,“......”
直到这一刻,他才恍然反应过来,即使失过一次忆,太太还是以前那个太太,这惊人的洞察力和压迫感实在是可怕的很!
司爷啊司爷,您这哪里是养了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分明是养了个狠厉决绝会咬人的左膀右臂啊!
一路上,陈一白几欲偷偷通风报信,被苏酥当场发现,毫不留情地搜走了他的手机,只得哭丧着脸,被迫乖乖地带路。
车子在一座医院门口停下。
苏酥下了车,抬头看了一眼医院的招牌,紧绷了一路的心猛地抽了一下,转过头看向陈一白。
陈一白没敢吭声,埋着脑袋上了台阶,穿过住院部一楼,又绕过两个大厅,七扭八绕地来到了电梯间门口。
光可鉴人的金属门映照出两人的面孔,一个冷沉阴郁,一个哭丧衰颓。
“太太。”陈一白努力提起了个难看的笑脸,小声道,“能打个商量吗?待会儿您能不能告诉司爷,就说是您强迫我带您过来的?”
苏酥心跳如雷,面上却没有分毫表情,闻声不紧不慢地别了他一眼。
陈一白被那眼神吓得再度一哆嗦,半个字也不敢多说,欲哭无泪地带着她出了电梯,穿过长廊,在一间病房门口停住了脚步。
“陈一白?”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喊声。
来人正低头翻着一打纸页,看到陈一白后撕了其中一张下来,顺手把笔插进白大褂胸前的口袋里,走近了道,“你来的正好,拿着这个,去取一下药,省的我下楼跑一趟。”
陈一白僵在原地,没动手接。
肖敛微微一皱眉,“你怎么了?”
正说着,肖敛忽然感觉背后一冷,还没来得及回头,他后腰上就被抵过来了个硬邦邦的东西,一道冷沉的女声随之响起,“你是司墨的主治医生?”
肖敛,“......”
他忽的辨别出了这声音的来源,试探着道,“太......太太?”
顿了一秒,苏酥狐疑道,“你认识我?”
何止是认识,简直是太认识了。
肖敛嘴角抽了抽,挑起一双桃花眼瞪向陈一白,无声地做了个口型——什么情况?
陈一白还没来得及使眼色,就听见苏酥道,“你去开门。”
“......”这架势,这动作和语气,怎么搞的像是来上门捉奸一样。
肖敛自知自家这位司爷的太太平素的行事风格,硬是没敢轻举妄动,敢怒不敢言地瞪了陈一白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一眼,被她推着走到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