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沈良遍体生寒,头昏眼花,怀疑人生。
他眼前的这个,不是人,是鬼吧?
短短一个时辰功夫,木玉瑶已经从赌坊赢走了二十四万两银子,而那些跟着她下注的赌徒们,也已经疯狂了。
赌馆里就像是在进行着一场杀戮的狂欢,而宫家,就是败在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
宫沈良汗出如浆,浑身僵硬,他知道不能再继续下去,他必须要请师傅出马,来挽回败局!
虽然秦父亲出马,会让他在宫家丢尽颜面,将来继承家主之位也要艰难很多,但眼下这种情况,自己的心已乱,根本不可能是木玉瑶的对手!
宫沈良想都不敢想这个数字。
二十多万两,已经让他头皮发麻。
如果木玉瑶是个寻常人,如果这一场赌局没有引发那么多人的关注,她现在应该已经被赌场无声无息的做掉了。
可她是侯府的嫡女,而定远侯是出了名的护短,一旦木玉瑶在这里出了事,那赌馆必然是开不成了!
但瞪木玉瑶赢完后再让她出事,那已经迟了。
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赌馆没法赖账,这些钱,还是得规规矩矩的送去侯府,除非今后,宫家都不在圣安混,就可以不要脸不要皮的不认账。
一盏茶的功夫,宫沈良已经想了许多,也冷静了不少。
因此,在木玉瑶再一次抬手说请的时候,他压下色蛊:“木小技艺超群,在下认输,在下得请师傅出山了!”
他这话一出,有些资历的赌徒便发出惊呼。
“竟是要盛先生出山了?”
“听闻盛先生当年一人单挑了夏国五百家赌馆,无一败绩!”
“我听说,他还跟西洋使者对赌过,给咱们夏国赢了通关之路!”
……
木玉瑶的眉梢挑了挑,有些不满的看向春桃。
这么重要的信息,她竟然没有提前说。
春桃一脸菜色,嬷嬷腹诽,小姐你要来搞这么大的事儿,你也没告诉我啊!
现在沐玉瑶总算明白,为何宫家在夏国能发展壮大,为何脸陛下都对这么繁荣的赌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原来是有这么一层关系在里面。
坊间传闻,虽然不见得全真,但夏皇受过那盛先生的恩,偏生此人还是宫太傅门下,准确的说,是太妃的麾下。
赌馆盈利得越多,太妃收入囊中的也就越多。
这赌馆,他们怕是再怎么也要保住!
宫沈良双目一瞬不瞬的盯着木玉瑶,唯恐她现在会退缩。
若是她现在说不玩了,那就白白赚走了二十四万两银子。
这可是圣安五家赌馆一家的净利润。
她若这样走了,他根本没法跟家族交代。
宫沈良见木玉瑶不说话,便堆起一个笑:“当然,我师傅在赌这一道上的确造诣颇深,木小姐要是不想对峙,想见好就收,咱们现在就给你兑现筹码!”
说着,他便目光热烈的看着木玉瑶。
这是在用激将法啊!
春桃绷不住了,拽了拽木玉瑶,小声道:“小姐,这些钱已经够多了,咱们还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