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和他无甚关系。
他忽然伸手入怀,将怀里那个蜜色瓷的精巧瓷瓶放在掌心把玩,拔开瓶塞,果然见内壁有一个朱砂印刻的篆书的济字。
这是济逢春的金疮药,他一眼便认出来了,济逢春虽然有名,但在民间也只是仅闻神医的大名,见过他的人可不多,更遑论得他赠药了,在加上那人性子又怪,他的药,说是千金难求也不为过。
他方才眼尖,翻找包袱的时候发现了好几个这样朴实却又美丽的瓶子——这姑娘,和济逢春是什么关系?
他虽然好奇,却也只是好奇罢了,想了想,又将包袱打开,拿出那几个瓶子,打开瓶塞闻了闻,发现都是些止血的圣药,于是毫不客气的收入怀中——这份恩情,他记下了。
锦棠低下头,拇指在中指和食指之间来回碾磨,拇指触到的地方,仿佛有一层密密的小针扎进肉里,刺刺的,细细的疼。
仿佛有哪里不对?
车轴断裂的部位正好在中心的位置上,如果车轴不能承托整个马车的重量,很有可能是从中心断裂开的——这都是小时候跟江妈妈一同去庄子避暑时,在那里学到的但是,车轴正面朝下的位置为什么和上面的参差不齐的断面不同,而是一个略有些平整的,带有毛刺的截面?
这是怎么一回事?
忽然,悬崖上一声呼喊打断了她的沉思。
她顺着声音看过去,原是她打发了的那个小二,抬头看了看太阳,又估算了一下时间,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算他守时,一个时辰便折回来接她了——还有一个时辰才吃中饭,她回去应该还来得及,只是不知道绿袖那丫头有没有露出马脚。
她冲着悬崖上挥了挥手,忙要提起裙摆,却忽然想起自己早就换了男装,手于是在膝上抓了一抓,便快步走到黑衣人的近前。
锦棠还没意识到自己早已经被看穿,仍旧如男子般抱了抱拳,压低声音快速道:“多谢大哥不杀之恩,某也会遵守承诺,绝不对外吐露大哥的消息。”
大哥?什么鬼?
黑衣人薄唇紧抿,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纵然在这荒野也如闲庭信步一般负手而立,看着她明显加快了脚步往峭壁下走去,看似熟练,却笨手笨脚的攀着岩石上的藤蔓,镇定的往上攀爬。
黑衣人目力极好,一眼便看出悬崖上四处张望的人,穿衣打扮明显是个跑堂的,连小厮都不是。
护院?黑衣人的面上露出一抹别有意味的笑意,忽然,他湛黑的眸子一闪,整张脸阴沉下来,看着空无一人的悬崖,抿了抿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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