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究竟做了什么，让杜氏这样想要置她与死地？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丹芙，看上去可不像个太蠢的她凝眉，看着丹芙眼中闪过一抹厉色，“你为什么会告诉我这些？”
丹芙忙抬起眼，让自己的脸露出来，锦棠便看到了那一片红肿。
她闭了闭眼，鼓足了勇气方道：“奴婢不是要诉苦，哪个奴才不得力了会不挨打？奴婢早都习惯了。哥哥从小虽然对奴婢就不好，可是，奴婢家中就只有这一个哥哥，他再不着调、再不好，甚至将奴婢往勾栏院里卖，可是他终究也是奴婢的哥哥，奴婢只想要给哥哥求一条出路，奴婢方才去了沁风园想求大夫人，可是奴婢又怕告诉大夫人，大夫人也不相信奴婢——老天开眼，在奴婢还未铸成大错的时候在此处遇见了表小姐！表小姐！您在老夫人、大夫人面前得脸，求您看在奴婢坦白了一切的份儿上，给奴婢的哥哥求求情，少挨几板子！”
一番话倒是情真意切。
锦棠沉吟了一番，嘴角忽然弯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对着绿竹低声吩咐了几句，这才对着丹芙道：“待会你跟着绿竹去绛雪轩取样东西，然后将这东西交到你哥哥手里。告诉她，是此物的主人约自己到此，结果他患了眼疾看不清楚，所以这才认错了人。”
丹芙表情重，将锦棠的话一字不落的记在心中，又问道：“奴婢如何能见到哥哥？”
“这个无事，待会绿竹会陪着你亲自走一趟。”锦棠朝着绿竹点点头，又道：“你只要将这件事办完便去回杜氏，就说她交代的事都办妥了。”
丹芙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什么，可是看见沈希笎看过来那似有情却又无尽无情的目光，一腔疑问顿时吞入肚中，吓得赶忙爬起来跟着绿竹离开了。
等到走到不远处一个凉亭中，沈希笎才好笑的看着锦棠，道：“你又要出什么坏主意了。”
锦棠神秘的笑了笑，“我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沈希笎眸子中闪过一抹阴郁，看着不远处开的花团锦簇的芍药花，有些犹豫，“杜氏——你最好离着远一些，我总觉得，这个人有些怎么说呢？总之好像是有些不对劲，可能很危险，你离着远一些就是了。”
锦棠几乎是瞬间就要脱口而出了，可是她看了看四周，半人高的芍药花招摇的盛放，没有半分危机四伏的样子，她眸子闪了闪，只顺从的点了点头。
纸上舞是莺莺小云雀澜湾几个闲来无事排练起来的新舞，她们先用木头做了两个大的叶轮，叶轮之上覆了八角的木板，又在木板的四周竖起了八面用宣纸糊好的屏风，屏风外用轮轴延伸出一个可以传动的小蹬，两个小丫头转动小蹬，那个巨型的走马灯便转动起来，人站在里头翩翩起舞，身影投到屏风上，倒似在纸上跳舞一般。
一曲舞得座下众人连连叫好，莺莺还在台上谢幕，如意却被归来的绿饶带到了锦棠的面前。
锦棠的心中隐隐有一个猜测。
直到她看见如意远远的走来，心中那抹疑惑更深了起来。
锦棠将丹芙呈上来的那张纸放在桌上，推到如意的面前。
如意没有看那张叠的整整齐齐的纸，只疑惑的看着面前这个还未及笈的小人，一张已经显出一副美人轮廓的脸上，神情却威严端肃，让她有些不敢贸然开口。
锦棠抬头，定定的看着站在面前的如意，许久才开口道：“杜娘子，你知不知道，你和沈府里的杜氏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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