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妈妈眼圈微红,自责的摇了摇头,“都是奴婢没用,明知道这件事是二房所为,却没有抓住二房的把柄——”
锦棠摇了摇头,“抓住了有什么用?说白了,陆家几房如何,和曾老太太有什么关系?以后等到老祖宗没了,曾老太太是有侄子的人,到时候,她就算是求去,也没有人能说出她一个不是来。就算妈妈当时抓到了二房的把柄,闹到她的面前,您又能指望她多公正呢?”
阿娘不是糊涂的人,她相信,阿娘肯定也想明白了这一点,所以后来才对江妈妈说了那样的遗言。
江妈妈剔透,瞬间就想明白了,她终于也明白了夫人不叫她声张,除了保护小姐的另一层意思,只是这一层含义里,有着太多的无奈。
“小姐,我们以后该怎么办?”
“听说二老太太如今在吃斋念佛?”
江妈妈点了点头,现在京城的风气是人人信道,可是二老太太却在屋里供起了佛龛。
锦棠冷笑一声,“作恶之人就算一心向佛,佛祖也未必会庇佑。”
她看了看窗外,月上中稍,绿饶大约又去了后院那个猫洞蹲守了。
“这件事到底是不是二房所为咱们还得想个法子试探一二,倒是咱们院儿里的虫,也该适当的捉一捉了。”
江妈妈会意的点点头,油灯又爆了个灯花,江妈妈拨了拨灯芯,转过头看着一脸端肃的小姐,忽然觉得心潮澎湃了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锦棠故意起的比往常晚了一些——舟车劳顿么,晚起一些才是正常。
洗漱过后,锦棠披散着头发用了几口清粥便叫绿云撤下去了。
绿沁捧着几支新开的芍药花进来,将花放进插屏,才笑着道:“小姐,三小姐、六小姐来了。”
“知道了,叫她们在花厅等。”锦棠看着手里那篇杂记头也未抬。
绿沁点点头,却还站在原地,眼珠子乱转,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锦棠沉下脸,对绿沁这样明显的欲盖弥彰有些厌烦,“怎么了?”
绿沁一看吊住了小姐的胃口,不禁暗暗窃喜,刚想着要怎么开口,绿袖却一溜烟跑进来,打断了她要说出口的话。
“小姐!小姐!外边——”
锦棠抬眼,就看见绿袖一副憋红了脸的样子,“发生什么事了?”
绿袖眼珠子转了转,看着绿沁,就是不说话。
绿沁一心吊在绿袖要说什么上,却没注意到绿袖朝着自己翻了好几个白眼。
没眼色的东西!绿袖恨不得给绿沁一脚。
锦棠瞪了绿袖一眼,“说吧!”
绿袖嘿笑了一声,吐了吐舌头,低声道:“外边都在传您在金陵的时候马车掉下悬崖,然后被护院背着上了崖,名节早就毁了,还说您跟那个护院不清不楚反正是一些乌七八糟不堪入耳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