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日发生的唯一大事,就是董家那件事,莫非,萧湛才是刺杀皇子的凶手?
锦棠的心砰砰砰的跳个不停。
手拿着帕子,抓紧又放下,又抓紧,没一会,她那一刻高高吊起的心便落了下来——
就算知道了,又有什么用?
一没证据,二则,她一个闺阁女子,能做什么?她不可能把这件事告诉父亲,若是旁人问起来,她又该如何解释她认得萧湛?总不能说南柯一梦,她重活了一回吧?
她重重的吐出一口气,一口将桌上已经冷透的茶一饮而尽。
已经入夏,天在傍晚的微风中甚至有些热意,可是,她还是觉得随着那口茶,她从心里道脚尖都冷了下来。
“给初三传话——叫他们派两个人,盯住萧湛,随时主意萧湛最近的动静。”顿了顿,又道:“萧湛功夫好,叫他们小心些,万万不可大意。”
绿饶点点头,忽然,她唇角动了动,想起一件事来。
她一顿,锦棠便察觉出来了,好笑的问道:“怎么了?”
绿饶眉头微松,唇边绽开一个似乎是笑意的弧度,“奴婢在回来的路上遇上了秦二哥。”
秦如海‘秦二哥’这个名号倒是传得开,现在府里头相识的都这么喊他,绿饶也跟着这么喊了起来。
锦棠眸子闪了闪,忽然想起今早的事,“他不是吃坏东西?”
绿饶道:“是啊,他叫奴婢告诉小姐,他揪着马房的胡婆子一顿威胁,最后,胡婆子说,给她饼子的人,是四房的。”
“这倒是不意外了,只可惜今日的百花宴中断,倒是错过了三姐后面准备的好戏。”锦棠无不遗憾的叹了口气。
绿饶接着道:“秦二哥说,他听到了一个不利于小姐的事情。”
锦棠挑了挑眉:“不利于我?”
绿饶点头:“咱们府里昨儿不是新买了好几匹马么?今儿下午,四老爷让他挑马,他拿着对牌去四房外院回话的时候,却听见紫凝在外院的园子里头不知道在和谁说话,说‘都怪五小姐,这才从沈家回来几日呢,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惹得我们小姐不高兴,百花宴上还害得我们小姐出丑掉水里,这湿透一身回来,只怕又要病上几日,眼见着入夏了,宴会想必也多起来了,小姐若是躺在床上不能出门,最后还不是要把气撒到我们身上’之类的”
锦棠眸子一眯,心中稍沉,她不在意紫凝将脏水泼到她的身上,她在意的是那句话,说她像是变了个人似的那句话
“紫凝的话倒是提醒我了——当时人多,我没在意,可是现在想起来,我身后站着的人是谁?当时我只觉得膝盖一软,整个人便扑到张汐的掌下,张汐那一巴掌若是打下来,只怕我这半边的脸,便要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