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的心中一紧,瞳孔骤然紧缩,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笑了出来:“娘来了!”
她起身,扶住二老太太。
二老太太却并不领情,胳膊甩了甩,怎奈实在没有力气,还是被她搀扶着要到座位上。
可是二老太太却脚步一顿,转了个身,朝着比她大不了几岁,可是保养得却比她还好的曾老太太行礼:“母亲,方才是我唐突了,还望母亲不要生气。”
曾老太太似乎刚从睡梦中醒过来,茫然的看了看说话的人,才发现此时站在屋中的,是二老太太。
“你怎么起来了?不是说病了?”
二老太太到底身子亏了,方才强撑着的气势颓然而去,虚弱的对着曾老太太笑道:“多谢母亲惦念,母亲也知道,病去如抽丝,病好了,身子还虚着呢”
“那你可得好好将养将养,到了咱们这个年纪,半截身子都入了土啦!”话说完,又咕哝两句,二老太太却没听清。
陆锦柠眼珠转了转,用手使劲儿拧了一把大腿,顿时疼的眼睛都红了,她一把扑倒在二老太太的脚下,几乎下了二老太太一跳,带着哭腔的颤着音道:“二伯祖母!您要替我做主啊!“
“哟!三丫头,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了?”
二老太太其实早就知道来龙去脉,可是毕竟事关二房的脸面,方才她在外头没注意,此时定下神来发现竟然有好几个小辈在屋里,心中不禁后悔起来。
陆锦柠知道二老太太是个极要连绵的人,张口刚要说话,便被二夫人截住了话头。
“三丫头,你我们二房向来规矩严,怎么会出现手脚不干净的奴才?”言下之意,这事儿,不是文妈妈干的——究竟是谁干的呢?不是说有鬼么?自行琢磨去。
二夫人笑着替二老太太往身后塞了一个靠枕,还顺带着看了锦棠一眼。
“是啊,咱们二房规矩向来严,我这才病了多久,院儿里就出了这样的纰漏!”二老太太此时也顾不得了,原本二房是她在管,可是自从她病了,二夫人便借着她起不来床为由将一切事物都接了过去,甚至,连库房的钥匙都拿走了,她这分明是想夺权!
二夫人一听,就明白了,她心中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这些,二老太太的眼皮子真不是一般的浅。
二老太太指着跪在地上的文妈妈,面上似悲痛又似惋惜,“文妈妈,你是跟着二夫人嫁到我们陆家来的,这一晃,也有几十年了吧?我们陆家、你主子,带你不薄吧?你为何要做这样的事,陷我们二房于不义!”
奴婢没有!奴婢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