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母亲怎么了?”锦棠皱眉想了想,萧氏一直健健康康,并没有得过什么病啊!
绿沁支支吾吾,却怎也说不清楚是怎么了。
锦棠无奈,只好高声喊绿袖进来。
“绿沁说母亲病了,你怎么没告诉我?是什么时候的事?可叫了大夫?严重吗?父亲知道吗?”
绿袖一下子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于是冷笑一声,“绿沁姐姐的耳朵可真是长,夫人病了!夫人是因为什么病的你怎么不说呢?”
“怎么回事?”锦棠皱眉朝着绿沁看过去,绿沁一下就白了脸,低着头不说话了。
绿袖这才得意的将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原来是前天陆大老爷一气之下将萧涣收拾了一顿,萧氏得了这个消息就赶了过去,结果还是去的晚了,萧涣被打的人都下不来床了,萧氏气陆大老爷不留情面,让她在这个侄子面前没脸,陆大老爷却说萧氏若是早些管,这个侄子也不会歪成这样,气的萧氏连着两日都没吃东西了,陆大老爷生着气,也没回府。
锦棠有点哭笑不得,她虽然知道父亲有时候脾气不好,可是父亲去打人?她实在是有些想象不出来
没想到这事儿还没完——
“那个萧涣也真不——”绿袖原本想说不是个东西,可是她用余光扫了绿沁一眼,改口道:“真是辱没了读书人的名声,他知道咱们家和贺家有些误会,竟然将这件事捅到了贺家去!那位贺御史会白白放过这次机会?自然是进宫告了老爷一状!听说当时有人拦着贺御史不让他进宫,贺御史拿着御史台的身份说话,还阴阳怪气的说老爷,还没升官就先仗势欺人起来了,老爷却说:‘我若是因着升官发财连家人都不敢维护,这官坐着有什么意思?这样的升迁,不要也罢!’贺御史就将老爷的作为和这话一块告到了皇上那,结果没想到,皇上却哈哈大笑起来,当着几个皇子的面夸老爷是中直之士,还说这是陆家的家事,就算他老人家是皇上也管不了!”
绿袖叉着腰,蹙着嗓子,将陆大老爷的神情学的惟妙惟肖,引得绿沁频频皱眉。
锦棠无奈的瞪了绿袖一眼,绿袖却道:“这总不是什么好事,我怎么会那么没眼色的什么好的坏的都和小姐说?”
这是在说她没眼色?绿沁不服气的连连瞪眼。
“小姐,不管怎么说,这事儿是因您而起——”
绿沁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江妈妈厉声打断:“绿沁!这话入了我们的耳朵便也罢了,什么叫因小姐而起?小姐做了什么?和那姓萧的表少爷有什么关系?和夫人病了有什么关系?和老爷打人又有什么关系?你在这红口白牙的好说,但这话若是传出去,可就不好听了!难不成这些日子我没管着规矩,你就忘了你的本分了么?”
绿沁一愣,望着江妈妈,又看了一眼看热闹的绿袖,还有明明是面无表情可是她却觉得是在幸灾乐祸的绿饶,瞬间红了眼眶。
江妈妈却不打算绕过她,沉着脸训斥道:“在小姐面前哭是什么规矩!还不赶紧跟小姐赔不是?”
绿沁再也忍不住呜呜的哭了出来,跪在地上给锦棠磕头:“小姐,奴婢错了,请小姐恕罪。”
锦棠等着绿沁磕了足足有三个头后方叫住她,“你可觉得心中委屈?”
绿沁想点头,可是又不敢,口不对心的道:“奴婢不敢委屈。”
是不敢,而不是没有。
锦棠冷笑道:“绿沁,你也是自小就跟着我的老人了,平日里,我可有管过你规矩?”
绿沁摇了摇头,五小姐宽厚,这是全陆府的下人都知道的事。
“我能容你多话没规矩甚至偷懒,但是却不能容你害我,你是我的贴身丫鬟,你方才那句话,若是传出去,或者被有心人听了去,就如同将我置于万丈深渊,这一辈子的清白也洗刷不清楚了。你若是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处,海棠苑恐怕就不能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