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皇后也不生气,仍旧淡淡的笑道:“二皇子忙着替裘天师抄书,哪有时间出宫?想必是认错了人吧?”
淑妃接道:“皇后娘娘说得对!这孝顺不孝顺的,不在嘴上,在心里,皇上病了,二皇子一心为皇上祈福,哪有心思去吃什么山珍海味?”
一句话连五皇子也给否定了。
萧贵妃眯起眼,明明是在生气,可偏就让人觉得有万种风情。“姐姐说的也是,不过,虽然忡儿贪嘴,但也好在听话,不会弄一些有的没的让皇上劳心,然而话又说回来了,忡儿毕竟是个老实的孩子,收了个铺子自然是要先来宫里孝敬的。”
萧贵妃的声音不大,落在大殿之内只要稍稍留心便都听得到。
二皇子李恪低声道:“没想到那拾锦楼竟然是五弟的?难怪能在京城这种地方这么快站住了脚。”
“想在京城立足,自然要有一个可靠的靠山,不过投靠这种事,也是利益共存,若是出了什么事,所受牵连想必也会不小。”
宋煜噙着酒杯,眼尾带笑,朝着对面的一众大家闺秀扫了一眼,只看到那个端然坐在那的小人儿此刻正偏着头,不知道在听她旁边的小姑娘说着什么,他的目光没做丝毫停留便略过去,最后落在一个身着品红色衣衫的女子身上,眸色渐深,最后不动声色的将视线收了回来。
李恪点点头,表示赞同。
萧湛端坐在五皇子身边,扫了宋煜一眼,见他目光停留,挑了挑眉,笑容莫测起来。
“怎么了?”李忡看了萧湛一眼。
萧湛指缘摩挲着酒杯,一张狐狸脸笑的温和又无害,看着五皇子递了个眼神,“这回的宫宴之上,皇后就该做决定了吧?”
李忡转瞬便明白了,挤眉弄眼:“你是说二哥选正妃?”
见萧湛不说话,李忡笑道:“皇后娘娘想的是真多。也是,他们张家不像咱们萧家,她们的选择多,所以做决定也难嘛!”
萧湛眸子转动,装作不经意的问道:“只怕,二皇子要娶谁,皇后也做不得主吧?”
“这倒是,”五皇子笑了,一张娃娃脸看着纯真无害,眸子里闪过的,却是冷冽的光,“张居庸可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若不是父皇身子硬朗,只怕他都要骑到我们的头上作威作福了!父皇老眼昏花,宠信佞臣,二哥以为他能从张居庸那里得到多少?不过是作茧自缚罢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不过这么多年,二哥总算是还安分,不然,我会让他的下场比七弟还不如!”
萧湛眯起眼,面容愈发温和:“殿下放心,过不了多久,七殿下便会忍不住了。”
“经过了玉璧的事,我又怎么会怀疑你?”五皇子点了点头,“你的能力我自然是相信的。这件事就连二舅舅我也没告诉——不过,他真的会谋反么?”
萧湛抿了口酒,风姿优雅,他的声音有些渺远“殿下可知道鬣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