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柠并不傻,听了萧涣的话就明白了,萧涣背后的人恐怕不简单。
她的心中惊骇无比,萧涣却忽然站起身凑了过来,“你不要害怕,陆绍安是陆绍安,陆家是陆家,我只是恨陆绍安和陆锦棠,再说了,我姑姑还在路家呢,那可是我亲姑姑!我能害她吗?”
见陆锦柠似是不信,萧涣索性摊牌道:“其实姑姑也不喜欢陆锦棠,但碍着陆绍安,所以才不得已做做面子功夫。这么说吧!陆锦棠身边那个绿沁,其实是姑姑的人!她又是个眼皮子浅的,只要给她好处,再一威胁她,她就什么都肯帮着干了——”
萧涣狞笑:“我手里有一种无色无味的药,能让人顷刻间失去意识,等到绿沁给陆锦棠下了这药,再把她往乞丐堆里一扔——到时候,一个失了贞的大小姐,就算是陆绍安也保不了她的命!”
往乞丐堆里扔陆锦柠光是想想就觉得解气,不过她有些退缩,跟萧涣?
“你保证不会后悔的!”萧涣却不管她的犹豫,手上一拉,一把就将她搂到了怀里。
萧涣与陆锦柠在客栈里春风一度,正坐在马车里往金府去的锦棠立刻就收到了消息。
绿袖对萧涣简直厌恶到了极致,翻了个白眼道:“这个萧涣,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竟然想出了那么下作的手段对付小姐!”
绿竹皱眉:“三小姐和白家已经定了亲,为了害小姐,竟会失身于萧涣”
锦棠眸子微眯,冷笑一声:“她这是作茧自缚!”
到了柳树胡同,锦棠已经换了一身宝蓝直,看去真真是一个俊俏的小公子模样。
穆承毅在花厅里刚要拿起茶盅,便见锦棠走了进来,忙起身行礼。
“先生请坐吧!”锦棠点了点头。
“那件事已经按照计划开始了。”穆承毅微笑着坐在锦棠的下首,道:“我在闽西接到了五皇子终于吃下了拾锦楼的消息,便急着回来。之所以回来晚了,是因为我走道半路又折了回去,将那些全抹掉的东西又都补上了。毕竟咱们还是头一回谋划这么大的事,总有做的不周全的地方,所以我一路走一路想,想到了不足,赶紧回去弥补。这一路,把他们能想到的能查到的,都给重新做出来了。”
锦棠细想了想,手心里不禁冒出了一层汗,道:“是我之前想岔了,先生做得对,这世上哪有不留痕迹的东西,若是刻意将痕迹抹去,反倒容易让人生疑。”
“七皇子耳目众多,小姐也是想将这件事做完美。”
绿袖好奇的问:“什么事?”
“一个小惊喜,”锦棠望着花窗外眸色深沉,唇角却欠起一抹弧度:“不过是给萧家送点小礼物罢了!”
她知道父亲和三叔的争执,也知道,父亲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看住陆府所有的人,三叔肯定在私下里谋划了什么,如果将来四房出事,必定牵连整个陆家,最好的办法,不是分家,而是分宗!
如果能让老祖宗对西院儿寒心,分家是早晚的事,分宗也可以徐徐图之。
这几日朝中发生了大事,朝中官员有了调整,吏部忙的不亦乐乎。还在府里被禁足的七皇子这几日急的整日在书房里大发脾气。
姜秀站在门外的院中,没有戴风帽,一身细布灰蓝直显得他看上去终于有些苍老。
田七从外头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背影,他的心中忽然就觉得他有些可怜,又觉得一丝莫名的悲凉,不知道是为了他,还是为了自己。
屋外风大天寒,屋内却如盛夏流火,七皇子坐在榻上,阴沉着脸色问道:“见着了陶万和了?”
田七摇了摇头,“没见着陶大人的面儿,不过,属下在陶大人家中倒是见到了一个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