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怎么能这样想我?”三老爷眸子闪了闪,突然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让人心疼的疲惫,“怎么可能是我做的?我还指望着你站在我的身边帮我呢!我这么做有什么好处?”
他苦口婆心的道:“你想想,是不是你走漏了风声?其实,英姑的忌日就要到了,有人谈论起她并不奇怪,或许是你太敏感了。”
二老爷将信将疑的走了。
三老爷猛地灌了一口热茶,冷着脸喊道“来人!”
常宽立刻闪身进来。
“怎么回事?”
“今儿早上,府里的下人们都在议论,姑太太的死不是失足,而是故意投湖。奴才意识到不对的时候,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常仞去查了来源,但是没有查到是谁说的,不过,昨儿早上,有人看见四夫人曾经在假山那边烧纸。”
“她不是每年烧?”
常宽点了点头。
四夫人信佛,况且,姑太太原本就是他们三房的人,烧纸也没什么奇怪的。
“五小姐在做什么?”
“好像一直在海棠苑”
“好像?”三老爷皱眉。
“奴才该死!昨日奴才接到庄子上的消息,说是发现了江妈妈带回来那人,常仞随着您出去应酬,而咱们院儿里的人,只有我还认识沈氏身边的来人”
结果他到了那却发现,那人并不是沈氏身边的人,不过,他只离开了不到一个时辰,时间这么短,五小姐应该也出不去府吧?
三老爷只是眯了眯眼,不再追问。
“更衣吧。”
“老爷,夫人昨日问过您”常宽抿了抿嘴,小声提醒一句。
“回去告诉她,若她安分一点,她还能有个女儿,若是不安分——”三老爷的话顿住了,他的目光穿过敞着的书房门,落到了日光之中的那一抹身影上。
三夫人刘氏安静的买过门槛,低垂着头,面色平静的将食盒放在三老爷的书桌之上。
三夫人转过身,却没有急着走,只是背对着三老爷质问:“老爷便将如何呢?送到碧石庵不够,还要杀了她吗?”三夫人唇角够了够,仿佛是在自嘲,“我已经失去我的女儿了,是我的,女儿。”
声音轻飘飘的,仿佛不是质问,而是一句温柔的嘘寒问暖。
三老爷眉头紧锁,闪过一抹阴鸷。
锦棠的马车在主街上绕了两圈,终于甩掉了三老爷派来跟着她的人来到柳树胡同。
院子里,一个身穿粗布的乡下老妇人正坐在廊下打络子,她听到了门口的动静,有些拘谨的抬起头,却惊的一下子站起来,手里打了一半的络子和线一下子散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