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老爷陆绍室回到陆府,四老太爷已经不在府里。
他在四房转了一圈,脚步忽然站定,“康五还没回来吗?”
“自从那日之后,康五便失去联系了,闫爷说,他一直没有回别院。”
康五,便是前几日三老爷派去跟踪锦棠的人。
常宽犹豫了一下,迟疑的道:“您说,会不会被五小姐扣住了?”
陆绍室抬头看了常宽一眼,“你怎么会这么觉得?不是查过她那间米铺和绸缎庄的仓库了么?既然没有人,她又不可能将人带回府里——”
“奴才就是觉得最近发生的事情都有些太过不可思议了。”
陆绍室眯起眼,声音低沉:“的确蹊跷,我想杀的人,还从来没有一个如她这么运气好的。”
“金陵山崖下那件事确实是五小姐命太大了,按照闫爷的测算,马在疲惫中走了那么多天,马车崩坏惊了马,摔下去不死也是个残废,可她都摔下山崖昏迷了竟然还能醒过来!不过,季府那回倒是巧合了,若不是萧家公子横插一杠子,或许五小姐早就变成一柸黄土了!只是可惜了五少爷留在南直隶没回来,不然他们姐儿俩一齐去找那个沈氏,岂不是省事?”
“她的运气未免太好了些!”陆绍室冷哼,“最近几日,要多派几个人盯住了她,我总觉得她似乎哪里不对。”
他才不相信一个人会一直拥有这样的好运气,如果是那样,岂不就是说,他会一直输给陆绍安?
常宽点了点头,忽然道:“老爷,康五他,会不会是遇上什么意外,死了?”
“康五功夫不弱,可没那么容易死——”
“老爷,”常宽深吸了一口气,“属下怀疑五小姐身边有个会功夫的高手。否则,那天晚上奴才明明看见五小姐已经出去了,可是却还在海棠苑!还有,奴才也曾经跟着五小姐,可是五次却有三次跟丢了可是奴才并没有查到大老爷派人保护她”
“陆绍安这一年也长进了不少,他身边那个征荣做的事,你查不到也很正常,对了,合盛元那件事怎么样了?”
“大柜矢口否认,说他们票号百余年,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奴才觉得也是那个而桂实在是有些急功近利了,自己想拿好处,又想将大柜给踩下去,才胡诌了记档簿丢失的事,不然等咱们去的时候,记档簿怎么还能好好地拿出来?”常宽顿了顿,接着道:“不过,记档簿虽然不可能被偷,可是有人去平凉府查那些铺子倒是真的。”
“陆家人?”
“属下没查出来,只说是个年轻的男人,不像陆家人,但也不像官府中人。”
陆绍室冷笑,“这件事,不是陆绍安做的,就是张阁老起了疑心要查我。”
“若是大老爷做的还好,就怕是张阁老那边自从您听了二爷的吩咐假意投靠了张阁老,您鬓边的白发都生出来了。”
陆绍室抬起眼,冷厉的目光射向常宽。
常宽心中一寒,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抿了抿嘴角,却还是心有不甘的问:“老爷,为了个女人,值得吗?”
陆绍室没有回答,岔开话题道:“皇上最近已经逐渐表现出对秦时的不满,怕是用不了多久,陆绍安就会进内阁了,到时候,再想动他就更难了,同样,那时候,也是张阁老对我疑心最重的时候。”
常宽的心情也跟着沉重起来,他眉梢一动,忽然想到一件事,“对了老爷,前几日,五小姐去了四夫人院儿里,四夫人每年都给姑太太上香,您说,会不会是她和五小姐说了什么,五小姐告诉了大老爷才传出那些事情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