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派了枫丹来查绿竹中毒的事,结果就在花圃里发现了这个。现在海棠苑的人已经控制在了后罩房,我派了霜玖去看着了……”陆绍宁忽然顿住了,看向陆绍安。
陆绍安眉头一跳,“怎么了?”
陆绍宁眉头紧锁:“有人说,这个荷包是平南侯宋逸尘的。”
“诬陷锦娘和平南侯?”
平南侯宋煜是京城里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就算不知道他名讳的,也听过他南下平叛带着花楼头牌柳兮儿一路莺歌燕舞的事迹,那样的人,调戏良家妇人,勾搭内宅少女简直是家常便饭,所以,这荷包若说是平南侯的,至少会有八成的人相信,更何况,高门贵公子窃玉偷香的故事本就是街头巷尾的百姓们茶余饭后最津津乐道的话题,这件事若是流传出去,对平南侯来说甚至会成为一桩美谈。
可是陆绍安不信。就凭着平南侯拔刀相助的那两回,他就觉得,平南侯绝不是面上看上去那般。
退一步说,就算平南侯是那样走马章台的浪荡子,可也不是来者不拒的,单看和他传出有故事的娇娘美姬哪个不是环肥燕瘦?自家女儿自家知,他的女儿可没有什么倾城之姿,平南侯那样见过大世面的,又怎么会看上自家这样的小丫头?
更何况,平南侯怎么会深夜过府!
陆绍安本来是生气的,可是此刻却忽然觉得想发笑,那些想要诬陷的人怕是想不到,海棠苑整日有征弘盯着,怎么可能会平南侯来陆府而他不知?
“大哥得罪了谁?昨儿海棠苑的丫鬟中毒,今儿又出了这样的事,怎么看都像是冲着你来的。”
得罪人?陆绍安回神,他入阁挡了多少人的利益,想要弄死他的人可多了!
陆绍安抿着唇,面色带着一丝冷意,挑了帘子进了屋。
萧氏面色肃然,正在苦口婆心的劝:“你若是早早将事情说出来,在铸成大错之前,还有转圜的余地,你若是不说,那便只能惊动老祖宗请家法了!”
“锦娘无话可说。”锦棠端肃的站在堂下,垂着眼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枫丹找到的这个荷包和香菱交给绿袖的荷包很像,几乎一模一样,如果不是她亲手将那个荷包封进了她贴身的箱子,钥匙由绿竹亲自管着,她几乎要怀疑这就是她手里的那只荷包了!
没想到,萧氏出手竟然如此之快,她还没查到荷包的来由,院子里竟又出现了一个荷包来构陷她!
不过,她也知道,陶妈妈手里握着萧氏的财路,陶妈妈一死,萧氏怕是恨死她了。
她心知萧氏这招,打的便是一个人证的算盘,等一会定然会有婆子丫鬟冒出来,说见过她和平南侯有私,人证物证俱在,她怕是百口莫辩了。
只不过,那些能攀咬她的人,难道不能反口吗?
“当真不说?”萧氏气急站了起来,红着眼睛失望的看着锦棠,眼底闪过一丝冷笑。
“锦娘不知海棠苑为何会有这种东西,”面上是不屈的倔强,锦棠下巴微扬,眼神清明声音清澈:“至于平南侯,锦娘与他几乎没有见过面,连认识都不曾,深夜相会根本是无稽之谈,所以锦娘无话可说!”
“锦娘!你好糊涂!你若是再如此冥顽不灵,我——老爷?”萧氏讶然,“您怎么来了? 是九老爷给您递的信吧?”
说完,面色有些不自在,“这些事交给妾身便好了……”
陆绍安沉着脸,并不理会萧氏,径直走到了临窗大炕边上坐下,将荷包往紫檀束腰炕桌上一扔,质问:“这个荷包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