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对他说:“书上的君子是端方如玉、洞明练达的,可是子息啊,清明虽然难得,然而糊涂才是人生啊!”她病的久了,整个人枯瘦,脸色也很不好看,可是笑容那样温暖。
兄长大概还不知道老祖宗默许了萧氏在九重楼的那两庄英雄救美和伤人的委托。
他知道了老祖宗对萧氏叫人在外头散布了锦棠流言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还知道了车夫李二之所以敢拿萧氏的银子也是老祖宗授意的。
可就像沈策说的,桩桩件件,看似顺水推舟,却无一不在表明——老祖宗想要和萧家结亲!
陆绍宁心中有些说不清的滋味,再开口嗓音已然有些干哑,“你还知道什么?”
征弘缄口。
老爷从知道萧氏在九重楼花了银子的事之后便叫他留意府里的动静。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多心,夫人最近去崇园的次数倒是比从前多了,不过也可能是因为曾老太太病了的缘故。
他不说,陆绍宁便知道这是兄长不想让他搅进来。
父亲郁郁,母亲念佛,他几乎是趴在兄长的背上长大的,他的开蒙先生便是兄长,他的字是他教的,制艺也是他教的。兄长在他很小的时候便告诉他:君子不虚行,行必有正。
长兄如父,兄长教诲,不敢忘。
府里快下钥了,陆绍宁看也没看守在内仪门的人,径直奔向海棠苑。
萧氏的人可没胆子拦住这位爷,纠结了一会,只能硬着头皮去了清心居领罚。
见了锦棠,发现她只是唇色微白,精神却不错,便知事情八成如自己猜测那般有什么内情,一问得知果然是济逢春怕中途生变才故意那样说的。
“济大夫说此毒非死不能生,也就是需要中毒之人先死过去,在心停跳的瞬间解毒施针才能将人救活。早一息毒入肺腑,晚一息心经绝断,都是必死。”
济逢春年轻也是好胜的性子,他为了胜过师兄毒圣,苦心钻研了三年研制出了这种无征兆,中必死的毒,解毒,自然是万分不易的。
“济大夫呢?”
“济大夫说他在府里就怕太引人注意,所以先在众目睽睽下出府,等到半夜,再让荣叔悄悄把他接进来藏好,待到明日乱起来,他才好神不知鬼不觉的救父亲。”
陆绍宁放下心来,说起了对征弘的叮嘱,这才起身急着要走。
黄大夫那里,他还需要好好查一查!
陆绍宁走了,锦棠忧思重重的重新躺下,看着床顶的承尘不停地冒出一个念头——
黄大夫下毒,是谁下的呢?萧氏吗?可是为什么?前世的时候,萧氏明明和父亲相敬如宾,一直到陆家出事的时候二人也没听说过发生过什么争论,这一世,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变故了吗?
胡思乱想了一会,便有些迷迷糊糊的,还没入睡,便听外头绿云急匆匆打帘子进来,“小姐,江妈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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