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知道为何还要去做，你明知道那没有什么意义。”白重山问道。
林灵闻言沉默，亲人之间的恩怨情仇永远不是有意义没有意义能够说得清的，如果能够说得清，也就不会有清官难断家务事的老话了，亲情恩怨这种东西，永远都是斩不断理还乱。
白重山其实也很明白这个，就像他儿子白楠，他纵有千般不甘，不还是只能放任白楠去做什么他不喜欢的破音乐么？他又能拿白楠怎么办？硬把偌大的公司塞到白楠手里吗？即便硬塞到了白楠手里，未来又会是个什么结局？
过了好半天，白重山才重重叹息道：“行吧，这里的事情交给我，你回去忙你的事情吧。”
“嗯。”坐在地上抱着腿的林灵点头，没动。
白重山看着坐在地上的林灵，道：“我说把事情交给我，你可以回去了。”
“我在给自己找理由。”林灵道。
“什么理由？”白重山问道。
“回去的理由。”林灵道。
“你不已经决定要帮他们了么？”白重山奇怪，你都已经决定了还要什么理由？
“是决定了，但我还需要一个说服自己接纳他们的理由。”林灵道。
“那你恐怕要失望了，你应该找不出来。”白重山道，至少白重山实在想象不出林灵有什么理由再去接纳她的家人。
“所以我还在想。”林灵道。
“所以想不出来就不回去了？”白重山问道。
“我已经让人给我定了回国的机票。”林灵道。
“什么时候？”白重山问道。
“看到新闻的时候。”林灵道。
“给许断打电话之前？”白重山问道。
“嗯。”林灵点头。
“既然什么都安排好了你还要理由干什么？”白重山道。
“不平衡。”林灵道。
“你这就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一方面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一方面还非去帮他们，何必呢？”白重山道。
“没办法，习惯了。”林灵道。
“行吧，我也说服不了你，你想怎样就怎样吧。”白重山道，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像他们这样的人，尤其是像他们这样的聪明人，都有自己的行事逻辑，极其难以被别人打破。
“嗯。”林灵抱着双腿一动不动。
白重山也不再说话，背靠墙壁坐着也一动不动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