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曦莫非是在暗示我什么吗?”陌染笑得意味深长。
“你过来我就告诉你。”
沈沉曦唇角挂着浅浅的笑意,声音低沉又暧昧,陌染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目光灼灼,但直觉告诉他沈沉曦绝不会像现在这样邀请他,肯定是在打什么花样,但最终,他还是禁不住好奇心的驱使,快步朝沈沉曦走去。
陌染凑得及近,沉重的呼吸喷拂在沈沉曦脸上,狠狠按捺住想要一把将他扑倒的邪恶欲念,陌染喉结又滚落一下,声音低沉道:“阿曦要说什么?”
面对他宛若实质要把自己生吞的目光,沈沉曦也不躲避,笑着抬手抹上陌染的脸,声音却平静冷淡,他说:“死色胚你给我滚出去。”
“什么?”陌染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瞬,他突然遍体生寒,被沈沉曦按着脸一把推出门外,门在身后“嘭”地一声被砸上。
“阿曦。”陌染运行灵力驱散了身上的寒意,再去推门,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弹开——沈沉曦居然用结界把他关在了外面......
陌染无奈笑了两声,一转身,便见走廊尽头正咬着糕点的陈清清一脸吃惊地看着他,一动不动的,仿佛一座雕像。
陌染冷冰冰地看着他,陈清清立即转身离开,肩膀还在微微颤抖着,似乎被他的眼神吓得不轻。
然而事实是陈清清紧抿着嘴不让自己笑出声,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往上翘起,幸灾乐祸地在心里狂笑:活该啊哈哈哈哈!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回头看,沈长老饶过谁!叫你绑我!活该!
陈清清心情十分愉悦,步子都轻快了许多,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偷偷往后瞅了一眼,见陌染不在了,又赶紧跑到莫染的房门前敲门:“莫染师兄?你睡了吗?”
“何事?”莫染毫无感情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能让我进去说吗?”陈清清问。
“莫染”用眼神询问了一下桌边的人,又道:“我已经睡下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
“是关于你师尊的。”陈清清连忙道。
莫染又看了一眼把普通凳子坐出王座气势的人,起身去开了门。
陈清清回头看了一眼,确认外面没人,才做贼似地窜进屋子,莫染就站在门边,一副让他说完感觉滚的样子。
“我师尊怎么了?”莫染问。
陈清清咽下最后一口糕点,似乎哽着了,她锤了锤胸口,道:“我能先喝杯茶吗?”
莫染微微挑眉,似乎有些不情愿,不动声色地扫了一圈室内,还是容易了,陈清清径直走到桌边狂喝了两杯茶水,擦了擦嘴,才道:“我刚才看见那个痞里痞气的男人从你师尊房间里出来!”
“然后呢?”莫染坐到他对面问。
“莫染师兄难道你就不担心你师尊吗?我看那男人看你师尊的眼神恶狼似的,你就不怕他对你师尊心怀不轨?”陈清清道。
“那人既是我师尊的朋友,又岂会心怀不轨,倒是你,大晚上来此挑拨离间,又是何居心?”莫染脸色冷下来,下了逐客令,“既然无事,就请出去吧。”
陈清清瞪大了眼睛,被他一席话反问得无言以对,只得憋着气恨铁不成钢地出去了。
陈清清走后,莫染连忙绕到屏风后叫了一声“魔君”,见没有人,又抬头往房梁上看了一眼,还是不见人,正以为人已经离开时,一转身,倏忽被桌边端坐着的人吓了一跳。
陌染晦暗不明地看着陈清清离开的方向,又冷冰冰地看向他,莫染慌忙毕恭毕敬地拱手转开话题:“魔君,那玉辞真人说的我、属下不回封岭天域便会将属下逐出师门,这......”
“你可是露出马脚让他起疑了?”陌染冷冷道。
“属下......”
“行了,本来脑袋就不太行,这份差事也是为难你了,封岭天域那边也不必去了。”陌染道,他本人都被怀疑过好几次,更不用说对沈沉曦更不熟悉的右副使了。
“是。”右副使潭离对他的话毫无异议,既然陌染让他不用去封岭天域,他也变回了本来的样子。
“你去给本君查一下,今日那个红衣男人是何身份。”陌染又道。
“是。”潭离应声,又询问道:“那人对魔君出言不逊,可要属下杀了他?”
“不必,”陌染淡淡道,“你们不是他对手。”
“......魔君,陌凌那边我们要何时动手?”
“不急,先让他快活几天......”
潭离突然发现陌染对他的问题有问必答,变得耐心了许多,换做平常他肯定会被陌染嫌话多了,不禁有些窃喜,觉得这得功归于自家魔君在封岭天域忍辱负重这么多年,整日受那玉辞真人的刁难,待他们魔君重回魔界,再掳了玉辞真人,还不怕整个修真界成为他们的囊中之物?
陌染见潭离一脸志在必得的坚定神色,不知道他又在脑补什么宏图大业,动身又往沈沉曦那边走,用“莫染”这个身份局限性太多,因为身份的限制他不能随意僭越接近沈沉曦,还是用原本的身份方便......
这次陌染倒没被结界阻挡在外,他轻而易举地便推门进了屋子,但却不见沈沉曦,茶也是凉的,似乎走了有好一段时间了,陌染用灵契印感受了一下,人已经在千里之外了......
漠城的夜晚依旧街市如昼,悦耳灵动的音乐在大街小巷回荡,漠城民风开放,女子嬉戏打闹着从街头窜到巷尾,金灿灿的配饰在细腰足腕丁玲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