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君凉喝了一口热茶,捏了捏她的鼻子道:“你倒是看得通透,这王氏的确不简单,听说她一大早就上了晋州一趟,回来的匆忙就赶入宫了。之所以拦截太子的马车,我看,并不简单。”
说完,眯了眯眼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桥山猎场的事情,动手的绝对不是不止刘安言一人。可到了最后就只有刘安言挑了坑,皇帝表面不说,可心里看得比谁都明白,这才一直都没有下令做出刘安言的惩罚。”
“那天牢里可不是好呆的地儿,刘安言辉煌这么多年突然落难,自然不会甘心。这不,才设计了这么一出,由王氏出面缠上太子。解铃还须系铃人,此事因太子而起,自然得由太子而终,只要求得太子的原谅,皇帝自然会对刘安言从轻发落。”
慕君凉认真的听着他说话,重新给他斟上一杯茶:“所以说,王氏缠上太子,就只为了替成王求情?”
慕君凉摇摇头道:“不,我看不寻常。”
“怎么说?”
慕君凉扭头,很认真的看着弯弯道:“若换成是你,有人处心积虑想要谋你性命,你会原谅他吗?”
弯弯道:“怎么可能。”
慕君凉又抿了一口茶,笑了笑道:“答案便是如此!太子自然也不会。太子装傻了这么多年为了什么,就为了等这这日除掉身旁的眼中钉,自然不会轻易饶恕落网的鱼。”
“那王氏呢,岂不白来了一趟?”弯弯不解的问。
慕君凉没有吭声,摇了摇头后又点了点头,似是明了什么,半晌后又道:“就怕,成王那边会有所动静了。”
弯弯眯了眯眼:“你这么说我心里倒是有些不安了。”她想起了李有忠的死,还有在刑场上看到林珍珠,总觉得这人出现必会作妖,会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慕君凉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道:“放心,有我在。就算成王有所动作,如今他已是庶人,无权无事还如何兴风作浪,我就担心,七日后西凉人出宫,这一日会有变数。”
弯弯眉头锁得更深了,司马明朔要过来了——
慕君凉也没有说话,有关太子被刺杀一事他也没有完全理清楚,几位皇子之中刘朝元最为危险,他留在京城帮忙打理内务,根本就不可能有机会动手,若这一切都是他的手笔,那么就能说明一件事,皇帝的身边和刘安言的身边都有他的人在,太子,看似稳胜了一局,实则上却调入了他人设下的另一个陷阱之中。
刘权之所以迟迟没有惩处刘安言,想来有所怀疑,只怕在暗后也派人在彻查此事。只是怎么都没有想到,王氏会突然在宫里拦截太子,闹得满城皆知。
为了堵住悠悠众口,他不得不下旨严惩刘安言。
如此,刘安言离开了天牢,是不是又会有一番惊心动魄的大动静?
前有恶狼后有猛虎,慕君凉有一种预感,东汉朝的天平之日已经到头了。
刘安元离京的时候,成王府里的妃妾并没有随从,因为刘安言全都下了休书,遣散了后院所有莺莺燕燕。
王氏自然也收到了休书,带着休书离开了成王府。
贬为庶民,流放千里,身边无人跟随孤苦伶仃的。一时间,城中人议论纷纷,倒是将先前文国公府的那些言论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