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玥没发表意见,只是问:“墨白和沈慧呢,他们也该死?”
陈景睿沉默片刻,“墨白父母,还有两个妹妹,均因周万良当年的恶行而死。接近周霖他是自愿的,可他居然会对周霖那样的人动真情,迟迟不愿下手。”
他看着韩玥道:“有一点你没完全猜对,周霖之所以对沈慧有兴趣,是因我暗中找人放消息给他,称可以帮他找份好差事。前提是,他要洗清好男风的名声,娶妻无疑是最好的办法。”
“放消息的人又无意中说起陈沈两家的案子,暗示沈慧回来的目的不纯,恐会找机会重提旧案揭发周家。”
“周霖不似周万良狠毒,骨子里是个懦弱的,他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娶沈慧,一举两得。可他没料到,周万良打的是借沈慧敛财的主意……”
“此时,我再借墨白之口刺激他几句,周霖便起了歹心,以为侵犯沈慧后,周万良只能妥协。事成后,周霖要堵墨白之口,自然会迫不及待前来炫耀。”
“周霖死的不冤,因为是他亲手戳破了墨白不该有的心思。墨白也不冤,家人含恨而终,他对仇人有恻隐之心,这本身就是一种罪过。他活着只会是煎熬,所以才会不断折磨自己……”
“但我以为那人会放过他。”
韩玥微微意外:“为什么?”
陈景睿奇怪地笑了下,“只能说墨白好本事,不仅抓住了周霖的心,也抓住了那人的魂。”
“墨白生死还未定性。”韩玥说。
陈景睿摇摇头,“那个人的疯狂你无法想象……我有感觉,墨白不在了。”
韩玥不置可否。
“至于沈慧为何会吸引那人……”
陈景睿静静看着韩玥,嘴角浮起怪异笑容:“因为沈慧不能饮酒,若误食,必会全身起红诊,形态似花。那人听说,定会想方设法去一探究竟。”
“原来是酒精过敏。”韩玥恍然大悟,“是香莲告诉你的吧?”
陈景睿承认:“是,我曾找人暗中收买伺候沈慧的婢女,了解过她的生活习性,这才有了全盘计划。”
他眉眼低垂,语气有些悲伤:“对沈慧,我确实有过纠结犹豫……我甚至抱有幻想,因那人从未动人杀过人,兴许能留她一命。”
“我想,如果真是这样,我会娶她,一辈子善待她。若不能……周家毁灭,她也算是替家人讨回了公道。”
韩玥轻嘲:“你倒是挺会自我安慰。”
她问:“你选择此时行动,是因晋王在盛京?你在御史台当差,相府一案想必听说过,再加上你知道晋王有意对抗宁相,也是唯一可以对抗宁相的人,所以你笃定只要案子与宁相有关,都能引起晋王注意,是吗?”
“传闻晋王身边,有位断案如神的仵作,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