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枫沉道:“要纪家准备十万两黄金。”
“这……这简直是天方夜潭!”纪怀川眼珠子一转,惊恐道:“所有罚银加起来,正好是十万两,怎么会这般巧合?”
云衍眯了眯眼,目光有些危险,“罚银还没收缴上来,敲诈的倒先来了。”
纪怀川摇着头,“可这件事极为隐密,那罚银清单我刚整理出来,除了陛下,王爷,县主看过外,就只有我知道。”
“凡可能窥探者,统统查!”云衍果断传令下去。
韩玥沉思着道:“我想去现场看看。”
云衍望一眼窗外,稍有迟疑后,到底还是令人去备了马车。
反正也拦不住,好在她身体恢复的不错。
已是深秋,出得纪府后,冷风一吹,韩玥不由打了个寒颤。
冷枫观她气色,欲言又止:“那孩子恐怕凶多吉少,县主犯不住如此……”
韩玥淡扫他一眼,钻进马车里。
片刻后,云衍坐进来,脸色有些难看。
韩玥莫名有些心虚,“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云衍冷嗖嗖地反问。
韩玥便不理他,故意拉开车窗去看外面。
“是嫌风不够冷,还是嫌我命太长!”云衍关上车窗,将她用力揽进怀里,胸膛气伏不定,看来是真动了怒。
能不怒吗?
他才从冷枫那里知道,那密术会反噬,再一联想到欧阳槿,此时他的心情,说害怕到肝胆尽裂也不为过。
韩玥乖巧伏在他心口,语气虽柔但仍带了几分坚持:“我自有分寸。”
“玥儿你……”云衍手臂又紧了几分,压抑着道:“你别逼我。”
他敬重她,理解她,想尽全力去支持她。
可若这一切只会加速牺牲她的健康,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韩玥咬唇,一时不敢多言。
使用密术会遭反噬她是知道的,她也并非是冲动鲁莽不爱惜自己身体。
只是,那孩子的失踪多少与她有关,现下节点又非常关键,她说了要尽力自然就要尽全力。
云衍深呼吸,尽可能的让自己平静,心中那口怨气却怎么也平复不下来。
他们走到今日太不易。
他从来不信生生世世,只想这一世,能与她相陪到老。
可她既答应了他,就不该如此糟践自己的健康。
她的心思他都懂,但冷枫的诡影术能做到什么程度她是知道的,还要不顾一切多此一举……
欧阳槿活生生的例子在前,她也不是不知。
难不成,她所言的一生一世就是这样随性而为的一生一世?
云衍只觉心里沉痛又寒冷,全程再没半句言语。
韩玥不禁忐忑。
她没谈过恋爱,又独立惯了,一直觉得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其抉择判断只是基于当下的情况而为。
直到这时,她才意识到,相爱就像一条生命线,连接着两个人。
她伤,他必痛。
可若因此,要事事谨慎,处处小心,还怎么行事?
韩玥知道她有错,但这错她估计是改不了的,便也不愿开口说无用的话。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着到东郊发现线索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