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因为喜欢他。”南霜娇笑着:“县主有秘密时,难道不是第一个想告诉王爷?”
韩玥不置可否,笑笑,又跳了一个问题:“你觉得大公子还有希望活着吗?”
“怕是没希望了……”南霜眸中涌上一抹意味不明的悲伤,“那就是他的命。”
韩玥拢了下眉,“为何这样说?”
“感觉。”
韩玥不评价这个答案,而是问:“你觉得纪大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好人。”
南霜的答案令韩玥有些意外。
“好人就事事都能做对吗?”南霜很快又说:“坏人就没有善良的时刻吗?”
对,人没有绝对的好坏。
韩玥对这个女人有些刮目相看了。
“我要是说,方如筠就是个疯子,你信吗?”南霜不看她,手指搅着一缕头发,问的很不经意。
韩玥一怔。
“我没什么想说的了……”南霜凹出千娇百媚的造型,朝着门口大声说:“我不想和你说了,要问让晋王来问。只要他来,别说问话,想干什么都可以!”
“想得美!”
韩玥哼她一声,起身道:“我还是觉得这里挺好,好好呆着吧。”
“看在我回答这么多问题的份上,能不能换个帅气开朗点的狱差呀!”南霜挑着眉眼说。
韩玥简直服她的很,应道:“我可以试试。”
“谢了。”
她走到门口,就听南霜似哀似叹地说了句:“哪个女人不想主宰自己的命运呢……可惜,命不由人,都是些可怜人儿罢了。”
韩玥没有回头。
曾为舞妓,在男人之间周旋是必不可少的本事。
可骨子里偏生又是个骄傲的,于是,就更需要用浪荡之色来武装自己。
嫁纪怀川不是她所想,却又不是她能选择。
后院女人间的感情其实很微妙,针锋相对,惺惺相惜,往往只在一念之间。
起码她觉得,南霜对方如筠没什么大的情绪。
不恨也不怨,当然,也谈不上同情和喜欢。
“需不需要立即提审方如筠?”韩玥刚出来,云衍便问道。
韩玥揉揉眉心,“暂时不用。”
“这个案子很有意思,从头到尾,可疑对象都很多,好像人人都可能是凶手。”韩玥一顿,“王爷觉得,纪怀川可有问题?”
云衍沉吟着道:“男人最是看中脸面,明知南霜行为多有不检点,却毫不在乎,从这一点来说,是有些奇怪。可他动机是什么?”
儿子是他亲生,仕途又正值最关键时刻,若新政推行顺利,他极有可能稳坐内阁之一。
换作谁,都不希望在此事生事。
韩玥若有所思:“若有人不想他顺利呢?”
“我抽空再找他聊一聊。”云衍不由分说扶她上马车,“先送你回家。”
想必,是元忠将韩父的嘱咐说与他听了。
韩玥失笑:“就这么怕我爹?”
“当然怕,要是他反悔,不把女儿嫁给我怎么办?”云衍将她手捉到唇边亲了亲,眼底是难掩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