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男中一少二老,老的和高仕年岁相当,上垂手的这人穿着一身紫色长袍,背后背着双剑,发髻高拢,额头凸出,一张长脸,左侧有一道刀疤,虎目扩口,雄姿英发。
下垂手的这位年纪稍长,穿着一身黑色长衫,背后也背着双剑,样貌与先前一人相近,唯独脸上没有刀疤,额下留着八字胡。
有刀疤的这人名叫陶忠仁,是陶文远的次子,也是陶峰的父亲。没刀疤的这位名叫陶忠义,是陶文远的长子。在他身边站着的这位少年英俊,却不是众人期待已久的陶峰。
只见这人身穿白色长衫,斜挎宝剑,发髻蓬松,少有打理。面白肤嫩,五官端正,举止却很松散,一进门先打了个瞌睡,双手捂了捂嘴,两只手上各带了一个翡翠扳指。
陶忠仁斜了他一眼,“陶献侄儿,请端正一些,有客人造访。”
原来那白衣少年正是陶忠义的长子,名叫陶献。
陶忠义笑道:“兄弟何故紧张?在场又不是外人,我儿今日修炼的有些疲惫,要不是爹他老人家非叫他出来,他想必早就睡了。”
“是啊是啊,叔父你呀就是太见外,来咱们家的,有几个不是有求于咱们的?和他们,就不应该太客气。”陶献说着又打了两个瞌睡,脸一扭,反不看众人。
最右侧的站着的白衫姑娘嘿嘿一笑,杏眼柳眉,美不胜收,翘鼻红唇自非素颜,虽生的可爱,可浓妆之下却显得太过妖艳,此女正是陶忠义的次女,名叫婉。
陶婉也跟哥哥一样,把脸一扬,牛气的很。
陶忠仁长叹一声,“几位怠慢了!”说着朝聂齿父子一抱拳,又看了看高仕,“妹夫这么晚来,不知所谓何事?”
高仕眼睛一斜,盯着墙角,“没事就不能带妻子回娘家看看吗?”
陶忠仁闷哼了一声,把目光移向陶美人儿,语气稍显平和,“妹妹可是受了委屈?”
陶美人儿忙打圆场,用肘轻轻一推高仕,转头对二哥忠仁道:“二哥多虑了,我们俩夫妻和睦,没有什么不愉快的事,只是最近听说这边闹妖,恐对峰儿不利,特此深夜赶来,一为报信,二来也希望能帮上兄长。”
陶忠仁满面欢笑,摆了摆手,“妹妹多虑了,小儿修为尚佳,又有父亲坐镇,不会有事。量他小妖小怪口出狂言,不足为惧,还未请叫这二位?”说着用手一指聂氏父子。
两人早已站起身子,抱拳施礼。此刻本该由高仕来做引荐,可他却真好似徐庶进了曹营,一言也不发。陶美人儿本要来打圆场,却因为没有看到侄子陶峰,而放心不下,忙道:“这且先放下,怎么不见峰儿?”
她知道,陶峰不像两位哥哥那样,他为人平和,和相公也不到水火不容的境地。每次她来,总是第一个跑来见面,而今日他却没有出现,心中顿时惶恐起来。
陶忠仁淡定一笑,“峰儿太过用功,今日一早便到绝命峰上去练功了,到现在还没回来,这峰儿啊!就是太努力,我都劝他好几次了,叫他不要早出晚归,可他呢?就是不听,这绝命峰,倒好似为他准备的是的。”
“他是该早些回来的,但愿这绝命峰不是真的给峰儿准备的。”陶美人儿惊魂不定,这些话既好像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在和二哥讲话。
陶忠仁哈哈大笑,“没事没事,一会儿就会回来,还是先介绍一下这二位吧!”
“在下聂无双。”伸手一指,“这是犬子聂齿。”
陶忠仁微微一笑,“二位远道而来,辛苦了,快请坐吧!”随后也做了自我介绍,并对身后的三人做了介绍。
众人一一行礼,随后父子落座。陶美人儿愁容满面,每隔一段时间,便要催促几句,“要不咱们到山上去找峰儿吧!我实在是不太放心。”
陶忠仁见妹妹如此关心自己的儿子,心中不胜感激,走过去,亲自为高仕斟了杯茶,“妹夫近来身体可好?”
高仕脸一沉并不做声,心道:“这是在哄走老子走吗?”
聂无双轻轻推了一下高仕,想叫他不要如此不近人情。
高仕沉吟了片刻,只听那陶忠仁又道:“听闻你除妖受了重伤,怎奈家里太忙分不开身子,就派小儿过去探望,怠慢之处,还请见谅。”
高仕脸一红,聂无双凑到他耳朵边上,低声道:“别太犟了,人家可是大的。”
高仕却又回头之意,端起茶来,朝着陶忠仁一笑,“多谢兄长挂怀,我还好。”
陶忠仁一笑,退归原位,这时陶美人儿又道:“我看咱们还是到绝命峰上去找峰儿吧!他一个人再外面,我实在是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