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美人儿不得不失声道:“峰儿,你这是怎么了?”
房间里的人,没有一个人不觉得今天的陶峰很怪。
不过无论他怎么怪,当聂齿听到那句:“我们之间的婚约,解除了”的话时,心里还是激动的不得了。
他的嘴角已带着笑意,不由自主的笑。
陶美人儿愣住,她怎么也想不到陶峰会突然这样说。她的脑海里乱做一片,她想到了各种各样的理由,可还是骗不过自己,终于忍不住又开口问道:“峰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除了陶峰,此刻没有一个人知道这理由。
高如意吃吃的看着他,似乎也在等着他的理由。
悔婚总要有个理由。
陶峰缓缓的张开口,死鱼一般的瞪着高如意,道:“还用我说出来吗?”
就在刚刚,陶峰去找过聂无双。他不为别的,只想向他学习战胜李梦长的方法。
聂氏父子虽一前一后,都战胜过李梦长,但手法上却大不相同。一个学得来,一个却学不来。
聂无双虽先赢李梦长,但硬实力却还远不及人家,用的正是投机取巧的方法。
而聂齿则不然,他仅以一道符箓,就已轻松将李梦长治住,要杀他更是探囊取物,毫不费力。但这方法却不是陶峰短时间能学的来的,因为这是硬实力上的差距。
硬实力上的差距,怎么可能在短期内改变呢?
那李梦长虽几乎已被聂齿费掉,可他一天不死,陶峰的心中就一日难安,所以他一定要他死,想方设法的将他杀死。
聂无双的方法更适合他,所以他才去求教。
其实这方法也简单的很,那便是先下手为强。一击寄出,环环相扣,绝不给对手第二次出手的机会。
陶峰虽然懂了许多,可有些事情他还不明白,譬如聂齿床上的血迹。
他一定是误会了,否则也不会突然要与表妹解除婚约。
此刻高如意脸红红的,眼圈也湿润了,她不明白,不明白总要问的,她黯然道:“表哥,你为什么突然要和我解除婚约呢?难道连你也相信那崖顶上的血是我的吗?”
陶峰道:“我说过,崖顶上的血是我吐的,你那个时候是清白的。”
高如意好像受了万般委屈,越是有人谅解,她越是想哭,听闻陶峰如此一说,她立刻哭了起来。
陶峰缓缓的开口,又道:“但现在……”
他已不必说下去了。
高如意的哭声已止住,追问道:“现在又如何?难道你觉得我现在已不是了?”
陶峰一字字道:“你说呢!”
高如意突然吼道:“我当然是清白的,我怎么可能不是?我哪里又值得你怀疑了?你要是说不明白……”
她的脸突然动了动,但表情却已凝住,似乎很恨。
陶峰缓缓道:“昨天晚上……”
高如意愣了愣。她离开聂齿他们那间房子的时候,陶家这边的人都已“睡下”了 所以陶峰并没有看见她离开。
他以为他说到这里,高如意就会很自觉,没想到连陶美人儿也已忍不住替女儿叫屈,但她们越是叫屈,陶峰就越是不信。
陶美人儿道:“峰儿,你一定是误会了,你表妹她整晚都和我在一起,怎么会有机会做见不得人的事?”
陶峰忽然一转身,朝着陶美人儿吼道:“一整晚?你当别人全都是傻子吗?呵……呵呵!”
他缓缓的冷笑,接着道:“一整晚,确实是一整晚呢!”
高如意简直已无法忍耐,吼道:“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你觉得我昨天一整晚都在陪聂齿吗?”
这话一出口,聂齿的脸不由得红了。
陶峰一字字道:“难道不是吗?”
高如意道:“不是,绝对不是。”
陶峰道:“好,那你倒是给我解释解释,聂齿的被子怎么会那么脏?”
“我被子脏?我被子脏吗?可这又和师妹有什么关系?”聂齿抬头望了望陶峰,这些话自然也来不及说出口。
只听如意道:“他被子脏不脏和我有什么关系。”
陶美人儿道:“对。”
陶峰指着陶雪的床榻道:“就和她的被子一样脏。”
陶雪愤然脸红了,却已说不出话来。
陶峰冰冷的眼睛仿佛已凝住,无论怎么解释,好像都已无济于事,但聂齿还是要解释的,他道:“我被子上的血是我自己流的,也不知怎地,昨天晚上我忽然鼻子流血,没注意是鼻血,就流了一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