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齿道:“你弄最重要的那一座。”
蓝羽看了看聂齿舒展出的画卷,画卷上,几乎所有的大山,都已交代完毕,剩下的几座山峰,与之前的相比,小的几乎都可以忽略。
连呆萌的蓝羽都已看出,似乎是没什么移动的必要了。
蓝羽皱着眉头,左右的拨弄着那副画卷,“是哪座?到底是哪座?”
“先别急,还不到出手的时候,先等。”聂齿转头朝着白天羽等人,也说了同样的话。
众人分分点头,正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这人满身的血,且很狼狈,看起来极其的虚弱。
如果不仔细看,聂齿都要认不出这人到底是谁了。
当然,如果他仔细看,还会发现许多问题。
“血清扬,你怎么成了这副模样?”端坐在一旁的白天羽率先发问。
聂齿则是眯缝着眼睛看着,那双深邃的眸子,好像比平常大了许多,似乎可以洞悉古今,看破苍穹。
在这位血清扬的体内,所流淌着的血液,竟然是金色的。只有外表的一层毛细血管,仍旧是流淌着红色的血液,只是这些毛细血管,都是可有可无的。且在毛细血管与主干路之间,并不相通,每一层的连接处,都有一个心肺,或者是说,这是比心肺更加高明的东西,为红色的血液补充着养料,而内部所运行的金色血液,则什么都不需要。
虽然他有心、有肺,有内脏、有五官,然而大多则都是摆设。
看似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其实根本没什么反应。他吸入的,和呼出的,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这就是金面煞魔的手段吗?看来他的确是太强了。”聂齿心里是这样想的,可嘴上却没有这样说。但也许金面煞魔早就知道,这样的伪装,根本无法欺瞒过聂齿,可他却还是这样做了。
有些谋划谋了也是白谋,在高明人的眼里,彼此谁也无法欺骗谁。
就像两个世界级的大师在下象棋,他们永远也不会像普通人那样,一个没留神,就将自己的车马炮,放在别人的马脚上,凡是这样做了,那也必是故意为之,必然有后手。
可明知道阴谋会被戳穿,明知会被聂齿看破,但金面煞魔还是这样做了,这就有着更深层次的含义。
那含义是什么呢?在聂齿看来,这个含义有两种,一种是表明了要与聂齿为敌,另一种则是在向聂齿发起挑战,“我准备好了,要开战吗?”
如果聂齿看透,并当场戳穿了这个假血清扬,反而是在博弈中,落得了下风。
这是金面煞魔谋划好了的阴谋,在问聂齿,“你敢接吗?”
聂齿戳穿他,就表明了,“这是你的阴谋,我不接。”
但这却是在示弱。
两者到了如此境地,毫无回旋余地,这是一种较量,看谁的谋划更深,看谁的阴谋更狠。
甚至可以说这不是阴谋,而是阳谋。这就是死敌之间的较量,没什么好掖着藏着的,但作为智者,该走的形式还要走的,否则就不是拼法了,而是两个莽夫的决斗。
万一他真的欺骗过了聂齿呢?万一金面煞魔掉以轻心了呢?虽然这都是很小的几率,但也不是没有那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