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冲山,凌花洞。
一座森森石道,笔直向下,也不知进入了地底多么深的地方,终于现出了一间极其广阔,几乎望不到边的庞大地底洞窟。
这洞窟下部则是一片如海汪洋,波涛起伏,明明地底的空气难以流通,但“海面”却一副风急浪高的景象。
就在这片“大海”的正中央处,一座四四方方的石台,稳稳立于大浪之间。
石台的四角,各有一面旗帜静静的垂着,旗帜下则各有一名孩童跪立着,两男两女,分别相对。
远远看去,四名孩童栩栩如生,一如活人。
但若离得近了,便能发现,那些孩童竟然就是旗帜的基座,旗杆从他们的颅顶穿过,一直深入石台之内!
如此看来,四名孩童应当早已死去,但他们的皮肤却又白皙中透着红润,就连面部表情也都分外安详。
一股子诡异气息,笼罩整座石台。
忽然,石台四角的旗帜猛然舞动起来,而“海面”则迅速平静下去。
紧接着,石台正中一阵恍惚,不知何时多出了两道人影。
“噗!”
一口鲜血,喷了几乎半个石台!
两道人影中,一名妙龄女修踉跄着,鲜血不要钱一般喷出,面容更是极速老去,仅仅一个呼吸间,便成了七老八十的老妇人。
“凌花姥姥,可是微山那老鬼出手了?”
另一人虽然无事,但却焦躁无比,立刻询问。
吐血的老妇人正是凌花姥姥,乃是一位传承极为隐秘的大乘期修士。
“哼!微山老鬼不过是区区天仙,还发现不了本姥姥的承负之术!”
凌花姥姥将血吐尽,脸色反倒渐渐好转,只是石台四角的四名孩童,却在刹那间散发出腐朽的气息,随即化为四捧枯骨,散落原处。
“无遮,你的情报有问题,那个沈白绝对不是什么心性凉薄、杀人如麻之辈,药王宗那个与他有牵扯的小辈必是得了他的好处,承负已兑!”
凌花姥姥说到这里,猛然一转身,两只三角眼好似饿狼一般,盯着身旁的修士:“姥姥的损失也还罢了,那名叫沈白的小辈,却有可能盯上姥姥,无遮你说怎么办吧!”
一旁那人,正是自在阁的无遮天魔,大乘期修士!
“凌花道友还怕一个小辈不成?”
无遮天魔不以为意。
凌花姥姥道:“你懂什么?姥姥自是不怕一个小辈,但这承负奥妙无伦,便是真仙也不得尽知,谁知道姥姥会不会因为此事栽什么莫名其妙的跟头!”
无遮天魔道:“莫要危言耸听,承负之术固然奥妙,难道域外天魔就差了分毫么?”
凌花姥姥只是冷笑:“姥姥我不管那些,你无遮天魔若是不给姥姥一个满意的交代,后果自负!”
无遮天魔嘴上不在意,实质上显然颇为忌惮凌花姥姥,当下道:“什么交代?只要杀了那小子,总该了结了吧!”
凌花姥姥道:“没错,杀了他是个办法,那你去杀呀!”
无遮天魔道:“药王宗有微山老鬼镇着,我倒是想去,去了有用吗?别说这些没用的废话,凌花你还是再探一探,看那小子还有什么承负可以算计!”
凌花姥姥道:“还用你说?姥姥我早就探过了!那小子光不溜秋,简直不像个筑基期的小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