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自然不可能真在几日后操办起来,程灏渊硬磨到陆小七定下婚期,他居然拿出一沓挑好的黄道吉日让她自己挑,全部都是在年前的。
陆小七怀疑,他是掐着王琅回来前的时间让人选的日子?最后定了十二月初七。不挑这个便要挑十二月二十二,太近年了,她只能挑初七的。
挑了初七的日子,程灏渊牵着她的手去告诉老太君,开始走三书六礼的流程。他可不会偷偷摸摸娶妻,必须光明正大,堂而皇之。
陆小七心中隐隐不安,并非是心虚!她也不知道是因为老太君的身体?还是因为成亲太急?又或是没等王琅回来?她觉得应当等他回来,彻底撇清关系的。
十月初三遣媒说亲,初五纳彩问名,果然送了一对程灏渊亲手打的雁过来。初八他生辰还在进行纳吉、下聘书,初十纳征、下礼书,随后请期,最后便等着成亲附送上迎书了。
二人突然定亲,既在众人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对此,下层官贵和普通百姓说什么的都有,有人认为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也有人觉得陆程二人不厚道!
只有五品打上的官贵们心知肚明,陆小七和王琅根本不可能成亲!皇帝对此兑现成亲只眼开只眼闭的诺言!王琅于陆小七有杀父母大仇,他不可能阻拦她和程灏渊成亲。
皇帝特意让谢昭仪多安抚五皇子,他知道陆小七是故意把他的小儿子遗忘到角落里去的。于大局她这样做是明智的,但于小五是残忍的,他心疼小儿子。
五皇子很伤心,对谢昭仪道:“小七说,把我当哥哥,不嫁我,但会把我这辈子的安危放在心里。纵然千山万水,纵然两鬒花白,刀山火海枪林箭雨,五哥有难小七万死不辞!
我想娶她,她不做我妻,却愿意做我最坚持的后盾!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是生在天家,如果不是,她该嫁我。她不在乎未来夫婿的身份地位,在乎的是情义和忠诚!”
谢昭仪知道儿子这辈子在“情”之一事上,注定要栽这个大筋斗了。为他不得不退让不得不委屈而难过,哽咽道:“有太多的事,是过后才知道错过了。
母妃当年该为你争一争的,小七是个坚韧不拔、迎难而上的孩子。若是当年定了亲,纵然和你要面对再多的困难,也定能披荆斩棘乘风破浪,与你笑看风云。
可是错过,终归是错过了!我儿要学会放手,你看定西侯容貌能力不比太尉差,性情比他好,门户更适合陆家,小七还是选择了太尉,姻缘天定!不放下苦的终的是自己。”
“我不放手又能怎样?这辈子,我都是忍忍忍中过,母妃可知忍字心头一把刀?儿子忍来忍去,忍到心里千疮百孔鲜血淋漓,我不想忍了。等大军凯旋,让我到丹国去吧!”
谢昭仪掩面大哭!她的儿子样样都比别人好,却不得不装出平庸的样子,只因为她没有能力,只因为他最小!
大皇子得知佳人最终还是要和好友兼得力臂膀成亲,心中若有所失!虽然明知要面对这一天,然而真正面对时,还是有太多的不舍!成亲后的小七,就不再是大家的小七了。
霍玉拎了一壶酒进来,对坐在窗前发呆的大皇子道:“大殿下在想什么?天都黑了!天气寒冷,小女子暖酒一壶,殿下可要与我酌几杯?”
大殿下回过神来,看着眼前明艳得如同牡丹的少女,揉了揉眉心,道:“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