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茶闻言,心头莫名的苦涩。是啊,救不了,她们又不在同一处时空!
她将食指抵在嘴边,轻轻“嘘”声,示意沈权不要说话,然后跪坐到了老人跟前。
她轻声道:“老头,你看得见我,也听得见我说话是吗?”
沈权含泪点头,他不知道这是不是临死前的幻觉,但能在闭眼前再看到自己养大的孩子,他死也知足了。
他张了张嘴,无声的询问着:“是来接我的吗?”
沈星茶本想摇头的,但想了想,她点下头,笑了笑:“嗯,来接你的。”
她伸出手,轻轻覆在沈权的手背上,她触碰不到,只是虚虚地放着。
“死亡并不是结束,只是新的开始。所以老头,我还在的,只不过是在未来的这一世等你!”
“你别怕,去下一世的路不黑,眼一闭一睁就到了。在那里,沈家不会被灭,我不会死,沈老二也…”
沈星茶絮絮叨叨的说着,突然刀锋入肉,噗嗤地一声,沈权的脖子就被划开了一个口子,血喷而下,倒了。
沈星茶怔住了。
查多拎着刀,神色冷漠,“既然东西没了,留着你也没什么用了,一路好走!”
沈权捂着脖子,发出了“嗬嗬嗬”的声音,挣扎地往沈星茶那看去,似想要看看…再看看…
他舍不得闭上眼睛,怕闭上眼,真的就再也见不到了!
沈星茶蜷了蜷手指,笑容凝固的脸上重现绽放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爷爷不怕…闭眼吧?闭上了再睁开你就能拿着扫帚追着我满院跑了!”
沈权不信,怎么都不肯闭眼,可回想从前他拿着扫帚追着大丫头跑,看着活生生像只猴子的孩子,他心生向往。
他望着已经“死去”的沈星茶,眼神中满是渴望,似在问她:“真的吗?没骗人吧?”
沈星茶眨了眨湿润的眼睫,点了点头,给够了他勇气,“嗯,真的,没骗人。”
得到了确认,沈权才缓缓地闭上眼睛,明明是被割了脖子,带着痛苦死去的,可他却笑得非常开心、安详。
沈星茶看着尸体,抹了把湿润的眼角,又给查多记下了一笔。
即使是在幻境里,也知道这个沈权不是现实中与她相处过的那个,可见着人就这么没了,她心中也仍悲痛无比。
包崽见她哭鼻子,又叹了一声,“好了好了,哭什么?幻境中的沈权没了,可幻境外的沈权还活着呢!”
沈星茶擦了擦眼泪,出了沈家又往沈清栀那走。
慢慢地,天就亮了。
沈星茶到沈清栀的新府邸没多久,里面的仆人就忙碌了起来,因为距离“仙主”册封只有最后一天的时间了。
沈星茶这回哪也不去,她就跟着沈清栀,除了上厕所,基本去哪都寸步不离。
在这一整天中,沈清栀看书、修炼,还有和司承皓比试,甚至是出去外面逛,她都没想着回一趟沈家,劝劝沈权来参加册封大典。
而作为一只“阿飘”沈星茶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就这样,眼见日出看日落,再度入夜,一天又这么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