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若珊没有回答，只是无笑笑，眼底深处，却藏着赵俏察觉不到的寒光。
顾之薇一路畅通无阻来到休息区，找服务员要了杯红酒，慵懒的在沙发上坐下。
手中的酒杯被光影折射出斑斓的色彩，与她苍白的指尖形成强烈的对比。
她喜欢喝酒，尤其爱喝红酒。
斜对面就坐着秦朗，对方冷着脸，一脸愠怒的瞪着她。
顾之薇也不看他，就端详着手中的红酒，懒懒勾唇，“好看吗？”
休息区的人都被顾之薇吓跑了，秦朗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她是在跟自己说话。
他冷哼了一声，“披麻戴孝，丑陋至极！”
顾之薇无所谓的挑了挑眉，“秦大少爷也知道我今天是来奔丧的？”
“你！”秦朗气结，“顾之薇，你做事一定这么过分吗？若珊哪一点对不起你了？”
顾之薇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低头笑了起来。
秦朗拧紧眉头，“你笑什么？”
“闭嘴！”顾之薇突然厉呵一声，止住笑，冷眼盯着他，“我现在心情不好，别来烦我！”
秦朗涨红了脸，额角青筋直跳，最后端起手中的香槟，仰头一饮而尽。
喝完后，用力把酒杯往桌上一摔，大有发泄的意思。
顾之薇望着桌上那只碎裂的高脚杯，良久，突然冷嗤了一声。
所有人都以为，是她蛮横无理，是她做事过分。
可她，只不过是替自己讨个公道而已，却要背负满身骂名。
没人在乎她被骂，没人在乎她母亲被侮辱。
他们只想看她笑话。
不远处，几名宾客指着顾之薇，窃窃私语。
“不说我还没发现，仔细一瞧，顾之薇好像确实跟顾霆川长得不怎么像。”
“不会真的是秦小蝶生的野种吧？”
“嘘！小声点，别让她听见了，这尊阎王惹不得。”
“怕什么，她妈当年本来就是被家里人逼着嫁给顾霆川的，她妈因此还跟秦家断绝了关系，婚后更是不到八个月就生下了顾之薇，谁知道她妈结婚前是不是在外面乱来？”
会场内嘈杂一片，可秦朗还是听到了这些声音。
他愣了一瞬，下意识往顾之薇看去。
对方微垂着头，盯着手里的酒杯，一张巴掌小脸掩在浓密的秀发下，看不清脸上神色。
这样的顾之薇，让秦朗产生了一种错觉。
其实顾之薇也挺可怜的。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就被他狠狠压了下去。
可怜？就算这世上所有可怜的人都灭绝了，也轮不到顾之薇。
不远处，议论声还在继续。
“说起这事，我突然想起十六年前的一件旧事，那时秦小蝶不是生下了一个男孩吗？顾霆川高兴的很，还颇为隆重的举办了满月宴，可是十个月后，顾家就突然宣布那个孩子暴毙而亡，秦小蝶也因此一病不起，不久后就自杀了。当时我们就议论，那孩子死的不正常，搞不好是顾霆川发现那个男孩不是亲生的，然后……”
说话这人抬手在脖子面前做了个暗杀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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